藍若歸來 亭子比遠處所見的更大一些,……(1 / 2)

一郎 紓葙閒人 3640 字 10個月前

姓君?普天之下,隻有一族姓君,就是當年一同與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後受封為顯陽郡王的君紀雲一族。君紀雲原本並不姓君,百家姓中也無君姓,此乃太祖皇帝禦賜的姓氏。君王的君。君氏一族向來低調,長年駐守邊疆,顯少出入京城。隻知這一代家主君閆有三子,三人均未曾在京都露過麵,眼前這位少年原來是君家的世子。

這等氣質確實非一般世家子弟所有,雖然君家常年居住邊疆,但王公貴族的教學非常嚴謹,所學語言也必須是官家語言,所以,這口音也就好解釋了。

一郎笑的雲淡風清,成功的轉移了眾人的思緒,對於身份這一話題大家自動的忽略,不在追問。而那穀士科即使有怒也不敢言,如今他的處境,世子,還是少得罪為妙。

亭內又開始熱鬨起來。眾人把酒言歡好不快活,雖說君家世子身份尊貴,但百花宴的規矩向來是不分身份,再加上這些人原本就是見慣了世麵的,先有的拘謹很快散去。

看著女帝那張自在自得的模樣,沐言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高手,睜眼說瞎話的高手。姓君?他不知女帝為何要說自己姓君,這身份若是落在有心人眼裡,不知如何做想。他剛上任不久,接觸女帝的時日並不多,平常從朝中大臣口中也聽到不少女帝的閒言。可麵前這位,哪一點像是那個年少嚴謹,性情冷淡的女帝。朝中那些大臣要是看到此情此景,估計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一郎之所以這麼說,全然是因為君家三子和她的年齡相仿,對方又未在京城露過麵,這樣的身份比較好搪塞的過去而已。

春季的早晚還是比較偏涼的,輕風一拂,頓感絲絲冷意。隨著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夕陽斜照,已是傍晚時分,眾人便相互告辭離去。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緯。

疏影緩緩地走進寬闊華美的泰和殿內,繞過一根漢白玉所砌的龍鳳柱,借著月色看到用黑色的極品絲綢所製的龍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少女,她上前幾步,撩起紫色雪紗所製的錦帳,少女的臉在月光下透出如玉般的瑩瑩光澤,少女的臉算不上絕美,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奪人心魄,唇色依舊泛白,此時緊閉的雙眼遮住了所有的生氣,大殿內一片死寂。

替女帝掖好被角之後,疏影走出大殿,瞬間一道黑影逼近,她眸光一閃,輕聲道:“回來了?”

來人並不答話,目光隻是凝視著疏影身後的大殿。

“主子睡了。”

“恩。”黑影開口了,聲音深沉而冷冽,“你去休息,今晚我來守夜。”

疏影並不反駁,暗自歎了一口氣,隨後消失在大殿前。

月光下,黑衣人靜靜地站著,仿佛過了許久,他隨意的席地而坐,背輕抵在身後的殿門,轉頭看向身後的殿內,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很輕很輕,仔細辨聽之後方可明白。

“我回來了。”

月光下男子清俊的麵容冷漠如冰,望向殿內的目光卻異常溫柔。

昨天的百花宴讓女帝一行人臨近戌時才回到宮中,本就體弱的一郎倍感疲憊。因此,昨晚一覺睡的格外的沉。但多年的習慣使然,不到卯時,一郎就已經睜開了眼。

眼前的男子雙眉秀如遠山,眸黑如夜,挺值的鼻梁,薄唇輕抿。看見她醒來,並不行行禮,隻是靜靜的望著她。

“回來了?”三個月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卻覺得他似乎離開了很久,久到讓她快要忘記眼前的男子的模樣。

“嗯。”他應她。

一郎轉頭看向窗外的天色,:“該早朝了。”

男子轉身走出殿外,不到片刻,早已守候在外的疏影和青玉相繼入內伺候一郎梳洗更衣。

待洗漱完畢之後,一郎隻身往殿外走去,疏影和青玉並未隨行,她們是服侍女帝起居的侍女,並不隨女帝早朝。已等在泰和殿外多時的太監用獨有的尖聲喊道:“皇上起駕——”

隨著太監的吆喝,一郎在一群侍衛,太監宮女的簇擁下,朝大光殿走去。

走在最前方的一郎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秀眉一皺,忽然轉身:“藍若,朕要的東西呢?”說完小臉一揚,等著回話。

周圍霎時安靜,卻不聞任何回答,隻細微的聽到泰和殿內“吱吱”的聲響,便再無聲音。

但女帝卻好像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一般,唇角微揚,信步朝大光殿走去。

卯時,天還沒有亮透,夏桑國的女帝已經身著黑色龍袍坐在大光殿的龍椅上,與群臣早朝。

大光殿是皇城最大的正殿。整座大殿氣勢磅礴,莊嚴肅靜。正紅色宮牆,明黃色的琉璃瓦。殿內兩側立著金漆盤龍柱,殿中懸掛著百盞吊頂宮燈,整個大殿光亮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