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不會同兄長製作的咒偶有……(1 / 2)

葉鶴衣兌現承諾帶蘭娘子回家,蘭娘子在望見熟悉的院宅時,確認自己未遭欺騙,目中終於現出些許光亮。

可惜她對袁五郎醒來的期待還是落空。

這些時日她受困在娘家,袁五郎又是出外自謀家業,沒有彆的親人在身邊。

幸好他為人闊達,交好的朋友眾多。

雖然蘭娘子被騙離開他身邊,但他的朋友們這段時間安排著輪流來照顧袁五郎的飲食生活,還是將他照顧得頗為妥當。

不過袁五郎仿佛在昏迷中也備受痛苦煎熬,濃眉緊緊皺起,沒有半刻輕鬆。

今日負責照料袁五郎的兩人聽到門“吱呀”一聲,抬首望見蘭娘子和葉鶴衣的身影,露出有點不敢相信的表情。

蘭娘子被父兄哄騙回娘家後,袁五郎的朋友們其實嘗試過尋她回來,他們都清楚小夫妻二人感情很深,且蘭娘子不是那種因丈夫病倒就轉投其他富貴的人。

可她的父兄到底是她的血脈家人。

他們不比袁五郎,可以用丈夫的身份庇護她,被她父兄口口聲聲質問如果袁五郎醒不過來,應該由誰負責她被耽誤的未來,他們就都無言以對,隻好頹然離開。

現在看到蘭娘子被折磨得如此憔悴,他們一邊愧疚沒能將她從娘家救出來,一邊隱隱憂慮她娘家父兄還會不會找上門來抓她,問:“你父兄同意讓你回來了嗎?”

蘭娘子神情恍惚,不願回想這些天的遭遇,所以沒有應答。

她看著躺在床榻上的袁五郎,伸手去撫他聳起的眉心,無聲地淌下淚來。

他們便猜到她大約不是被放回來,而是被葉鶴衣持劍強行救回來的了。

葉鶴衣同她一起走到床榻邊,問起袁五郎的情況:“最開始的時候,他是磕碰到了哪裡才陷入昏迷的嗎?”

“大家都沒見他受什麼外傷,就忽然痛呼一聲抽搐著倒地,一個勁地喊疼,問起哪兒疼,他又說不上來,不久就昏過去了。”

一人說了當日情形,另一人又補充說道:“他本來是最能忍疼的人,收割麥子的時候,不慎被旁人鐮刀割傷都能一聲不吭地走回來包紮,不知得是疼到什麼程度才忍不住滾倒在地。”

葉鶴衣唇線抿起,繼續問:“那你們請來的醫師是怎麼說的?”

“醫師沒檢查出什麼問題,說他的身體各方麵都很健康,不知為何會昏迷不醒。”

說話的人頓了頓,聲音小了些:“這類尋常醫師診不出疑難雜症從前都是求晏醫師來看的……葉姑娘知道晏醫師何時能歸?”

晏予安墜崖的事他們都聽說了,心知他生還的可能性渺茫。

可其他醫師都對袁五郎束手無策,葉鶴衣又一直聲稱晏予安隻是失蹤,他們便都懷著些許期待,希冀著晏予安歸來診治袁五郎,說不定能將他救醒。

“我也不知予安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趟去繆縣,葉鶴衣向江小采問起了是否聽說過晏予安消失的類似狀況。

江小采依靠自己修煉,為了讓她自己能更有動力不放棄,常打聽各種高階修士的傳聞。

因此倒是向她提出了一種可能:“我聽說化神期修士可以神遊身外,訪太虛求道,如果遇險就會散魂歸身,和你說的情況有點像,但墜崖這種事對化神期修士來說,根本算不上險吧。”

葉鶴衣沒能得到說得通的解釋,當下便無法給出確切的答複。

正準備開口寬慰他們幾句不要著急,便聽到外麵傳來中年男人中氣十足地呼喚:“蘭娘子,你出來!”

蘭娘子被他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撲抱住袁五郎,纖弱的身體顫抖不停,輕輕念著:“我爹來了,五郎,這回我不上當,不同他走了。”

她是葉鶴衣帶回來的,葉鶴衣自然會負責到底。

蘭娘子的爹劉老漢被她哥哥從田地裡叫來,正扛著鋤頭,單手叉腰,不耐煩地立在門前。

看到出來的不是蘭娘子而是葉鶴衣,他倨傲的表情略有收斂。

可一側目,餘光瞥到兒子高高腫起的腮幫子,想起他的傷是被葉鶴衣打的,口氣就很不客氣了:“葉姑娘,旁人的家務事你怎麼都要插手管,還打人,你這樣配稱俠客嗎?”

“我行事從來率性而為,朋友們願讚稱我一聲俠,我不會自傲,你覺得不是,我也無所謂。”

葉鶴衣不受限於所謂俠的條條框框,自然不會因他的話有所動搖,冷冷道:“蘭娘子不想跟你們走,不想入葉家莊為妾,你們憑什麼勉強?”

“我是對她有生養之恩的爹,難道能害了她!”

劉老漢將眼瞪圓,明明是為了葉鶴書許諾給的銀錢,偏口上還要說些是為蘭娘子著想的大道理:“她現在不懂去葉家莊的好,以後會知道的。你葉姑娘做妹妹的,也不配來管你兄長的事吧。”

見葉鶴衣仍然不肯讓步,他惱怒地把曾經說給袁五郎朋友的話罵向她:“你硬攔著不許,擋她的好路子,由著她陪那個醒不過來的活死人,往後若是日子過得困苦,你難道會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