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向悅琴行禮：“在下冒昧，不知公主在此，想必公主是不樂意駙馬彆戀。請恕罪。”

悅琴隻掃他一眼，不屑地回過頭去：“你們的事兒我不管，隻要徒單公子舍得。”

“□□公主果真不凡，這般氣度在下著實佩服！”徒單又鞠了一躬，悅琴斜睥，眼角漾起一絲不悅。

穿過□□回廊，遠遠瞥見圓窗後竹葉輕顫，那抹青色依稀擦過。

悄悄自人群中離開，無故跟了上去。

“青女，你去哪裡？”

腳步恰巧跟上，緊緊接著她的步調。她聽出是我便止了腳步，應聲回頭：“是你，不妨一道去找寒娘。”我點頭跟緊，接著問她：“青女，你會怎麼做？如果覓雪留下。”

她頷首，沉默片刻，用手攏了攏青紗：“覓雪不能留下，寒娘也是，先讓這母女倆相認然後送她們遠走，這裡不是常駐之地。”

“為什麼？你---你在意他？”

“沒有。”她的語調清淡，失望隨即閃現在我心裡。

沉默的人轉眼換作我。

側目看她，一雙秋目依舊深如潭水。

“方曉？”她驀地開口問我，“你們找到回去的路了嗎？如果可以，你們也該離開了。”

“嗯？”

青女壓低聲音：“請彆誤會，不是逐客令，再說我也是客。隻是這長安快不太平了。”

這般聲音仿佛自心底升騰起，寒意沁入全身。

腕上古玉亦隱隱有光。

起風了。

青石街道掃過幾片殘葉，繼而卷到街角堆起。

她彎下腰扶著袖子從那堆碎葉裡揀出紅色楓葉，一點點紅色在她手心裡湮滅，握手已經來不及，徒留眸子裡一道流連追尋而去。

錦秋紅葉青石路，一朝儘去逐輕煙。

“你知道嗎，采青初見北慕嵐清時便是這般季節，秋水山莊，紫暮繁煙。”

她突然低語，我卻一臉錯愕。

她是承認自己是采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