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隻得強壓下火氣,輕拍著越秉文臂膀,近乎哀怨地開口:“越秉文,我們好好談談,到底怎麼回事。你彆拿我媽當借口,她的話沒什麼好聽的,你也一想不在意這些事,說清楚。”
“對不起,我真的必須得走。”那人聲音啞啞的,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眼尾透著一股紅,說不清是悶的還是彆的什麼。
他又緩了會:“穆顯承,我不能毀了你,阿姨說的對,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能讓你毀在我身上。有人想要做掉我,我知道。那群自詡正義的蛇鼠之輩太恐怖了,你無法想象它們會做出什麼,網爆,人肉,恐怖快遞,批遺照,造惡謠……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它們做不到。你,會被毀掉的……”
字字句句,泣不成聲,悲戚至極。
穆顯承細細的聽著,眼裡的心疼幾乎快將人溺斃,難耐地直起身,將床頭櫃上的抽紙拿到床上,又順手熄了台燈,輕輕地將其攬在自己懷裡,像對待珍寶般珍重的舔舐去他眼角的淚滴。
一手輕輕地拍著其背部,語氣也輕輕的,問道:“我可以走,那你呢?你怎麼辦?
越秉文愣了一下,乖乖地任其擺弄自己,不再言語。
自己一直都不是個好人,這一點越秉文知道,也很慶幸。送自己的先生重沾塵世之後,這些蛇蠍之輩也該做個了結了,反正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不是嗎?這幾年也不過是自己偷來罷了。
有或沒有,也都不重要了。
穆顯承不笨,稍稍轉了下腦子就知道眼前這人想要乾什麼。
“越秉文!這就是你的好方法,必須離開我的理由?!你憑什麼這麼自以為是,替我安排好你自認為的一切,我告訴你,分手,你想都不要想!”
於是終究沒端住,先前的溫柔不再,強壓下的火氣一腔出籠。雙手捏著越秉文的肩膀,湊上前去,眼對眼鼻對鼻,惡狠狠地說道,心裡已然氣急,這種好誰愛要誰要去。
“越秉文,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可靠嗎?!你憑什——”
“唔,你,嗯……”
話未完,便被越秉文就勢強堵住唇舌。
穆顯承又好氣又好笑,這會倒是學會了,之前要個吻,得思量好久,才強迫自己閉上眼緩緩地攀上來,深怕自己把他吃了。
越秉文閉著眼,笨拙地描繪著眼前人的唇舌,修長的指尖輕輕掃過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好似就此把對方寫進自己心尖,再不負君所望。
客宿客宿,這可真不是個好名字,早知真應了如此,斷不會取這兩個字,越秉文近乎悲哀地想到。
察覺到獻吻之人的分心,穆顯承隻是一手摟緊了其腰部,一手插/進對方柔軟的發絲中將其按向自己,頃刻間反客為主,抵著探入口中的舌回到原處,順勢叼著輕咬小下,示意回神。
罷後深深地吻了上去,再不複之前的溫柔,強追奪舍,大有誓不罷休之意。
越秉文隻覺得舌尖被弄的發酸,手指無意思地緊抓著給予自己無力感的穆顯承,軟棉的睡衣留下清楚猙獰的指印,任其動作,無端的生出一股依賴意味。
察覺到懷中人實在受不住,穆顯承這才送了口,放了對方喘口氣,直起身子,一手捏著袖口胡亂地擦去他嘴角的涎水,沉著聲問道:
“還來嗎?嗯?”
“……”
(換氣啊換氣,兩人隻是在接吻,接吻情不自禁捏抱著對方很正常啊!)
見對方遲遲未回應,穆顯承若有所思地盯了會,鬆開捏著肩膀的雙手,作勢要脫掉越秉文的上衣,還順手摸了一把精瘦的腰腹,緩緩磨挲著,似是要把之前欠的好全趁此一股腦占回來。
越秉文見此,猛地從喘氣中平複下來,忙伸手抵著穆顯承的雙臂,後怕似地埋首,臉色早已紅的不能看,眼光瀲灩,唇瓣微腫,不敢抬頭。(小情侶啊,被親了害羞很正常)
穆顯承笑了,抬手勾著對方的下巴,令其望向自己:“客宿老師,說做的是你,半推半就的也是你,現在猶猶豫豫的還是你,你能忍,可有的可不能忍啊~”
說著無聊地引著對方纖長細白的手指,惡劣地把玩著,隻見某人被燙似的,一把抽回來,憤憤地瞪向自己,眼裡的控訴快成實質將自己淹沒,稍顯疏離的眼裡早已沒了淡然,隱隱覆著一層水光,流轉幾下,漂亮極了。(小情侶握握手,捏著玩玩,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
見此,穆顯承又是低低地笑了幾聲。好可愛,想……整個……
無法,穆顯承隻得強壓下心頭火,重新將越秉文攬在自己懷裡,拍拍肩頭,道:“不鬨了,睡吧。”
越秉文微微點頭,用下巴輕輕在其身上蹭了蹭,示意好。
至此,皎皎月色,傾瀉其下,一夜好眠。(什麼都沒乾,倆人抱著睡覺,單純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