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瞧了瞧臉色蒼白的葉項文,在看了一邊扶著她的景瀾,眼裡堆起笑意,開口道:“這幾天都不來看我!”
語氣是完全的熟稔,一點陌生感都沒有。
景瀾看臉上還有淤青,手臂也纏著厚厚的繃帶掉在胸前,原本冷漠的眼神裡有些動容,畢竟是因為她才受傷的。
“不在床上躺著,到處亂跑做什麼……”
白蘇看她臉色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出現變得難看,臉上的笑容更甚,挑了一下眼眉,“這是嫂子吧!你好,我是白蘇!”
看著一邊被冷落的葉項文,白蘇毫無城府的笑著打招呼。
“你好……”良好的教養,讓葉項文點點頭回應。
“我爸找你,你這幾天又不回,就隻有讓我親自來了。”
景瀾睨著她,眼裡是滿滿的警告,不過白蘇根本不在意,慫了慫肩膀,無辜的接著說:“是真的!”
“你有工作,就去忙吧……我沒事……”葉項文不想處在兩人之間,聽她們說一些自己完全插不進去的話題。
景瀾感受到葉項文的推拒,收緊手臂攬住她的腰肢,不容置喙的說:“沒什麼事,先送你回家。”
白蘇知道她輕飄飄的一句話不會讓景瀾有任何改變,揮了揮胸前纏著繃帶的手說:“那好吧,你先送嫂子回家,晚點……我們再說?”
語氣裡嬌羞粘膩的感覺讓葉項文很不舒服,她抬眼看了白蘇一眼,隻見她雖滿臉笑容,可盯著自己的眼神確冷若冰霜,笑意不及眼底。
景瀾側著身子擋住了白蘇直視葉項文的視線一下,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走吧……回家。”
回去是淩靖開的車,一路上,兩人沉默著,葉項文閉著眼睛不願去想彆的。額頭的傷口雖然已經不會痛了,可是她心裡的傷口確在漸漸的加重。
淩靖感受到自家老板和夫人的低氣壓,很識相的充當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司機,儘職儘責的送兩人到家。
景瀾牽著葉項文下車,淩靖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說:“這是夫人的藥,我已經按照醫囑分好了,每日記得吃就是,還有一周後拆線,這段時間儘量不要沾水。
這些之前在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說過了,景瀾看出他有話要對自己說,確又礙於葉項文在。
“說吧……什麼事。”景瀾不願意對著葉項文有任何秘密,直接開口示意淩靖說。
淩靖看看站在景瀾身邊的葉項文,一個180cm的大男人,竟然一下子有些躊躇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白……白先生剛才打電話來,說要見你,如果你不去……後果自負……”
淩靖說完,盯著兩人看,葉項文沒什麼反應,倒是自家老板眼裡似乎醞釀起了些風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淩靖說完,重新上車離開。
兩人看著淩靖開著車遠去,葉項文側過頭看了景瀾一眼,“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事的。”
這已經是今天葉項文第二次說這句話了。景瀾轉過身擁她入懷,感受著懷裡人的體溫。
這幾天,葉項文的不安與焦慮,她都看在眼裡。也清楚,她在意的是什麼。
如今,因為季氏倒台的關係,景氏和白家徹底綁在了一起,利益牽扯太多。何況經曆了這次的事情後,景瀾意識到,光靠資本的力量是不夠的,更需要有權利。在這方麵她如今遠沒白家做得周到。
她不願意讓被她扶持起來的白家成為第二個季氏,要挾她甚至是傷害身邊的人。她需要時間,需要有足夠的耐心才可以慢慢將逐漸壯大起來的白家拿捏住。
很多東西不是她一句話一個承諾就可以做到的。麵對葉項文,她做不到無動於衷。幾日來,她也想過徹底和白家劃清界限,但這樣做的話,白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季微茵,季妤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白蘇在意她,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幫忙。景瀾以為這些是可以還的,但是見識過白蘇的手段以後,她才意識到,年僅二十歲的白蘇,根本不是她能夠拿捏得住的。
思來想去,景瀾想先穩住白蘇,後麵在慢慢解釋。可是,葉項文不開心的模樣,深深的刺痛了她。所以,在抱住她的一瞬間,開口道:
“你想問什麼,就問,我都告訴你……”
葉項文難得見她軟了態度,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蹭了蹭,許久未有的安心感襲來,葉項文不願意此刻的氣氛被破壞。伸手環住身前人纖細的腰肢。低語:“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