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工作表現不錯,昭月和同事得以從藥物加工崗位調到了工作相對輕鬆的實驗室。
“這項工作比較輕鬆,按時投喂實驗動物,記錄下實驗數據即可,”兜推了推眼鏡,鏡片不懷好意的反著白光:“隻有一點需要格外注意。”
昭月和同事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要離籠子遠一點…因為都是經過特殊改造的實驗動物。”
“哈哈哈,”同事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突如其來的笑聲把兜和昭月都嚇了一跳:“這點實驗室基本常識我們還是有的。放心啦,實驗體抓傷預後我們也有過培…”
下一秒同事的笑聲戛然而止。
就在他們視野可及的範圍裡,一位正在投喂實驗動物的倒黴蛋不小心站得近了些,一根尖利的尾刺從籠子縫隙中探了出來,在倒黴蛋的胸口捅了個血流如注的大洞。
人軟趴趴的倒在了血泊中,很快沒了命。
實驗室裡的其他人見怪不怪地收拾著,拖屍體的拖屍體,拖地的拖地,嚴肅活潑、團結互助的工作氛圍令人暖心。
“請問,我現在申請回去搓藥丸還來得及嗎?”昭月顫顫巍巍舉起手提問。
“嘛,工作內容就是這些了。祝你們好運。”兜不由分說地從外麵鎖上了實驗室大門。
心驚膽戰的度過了幾天,意外最後還是來了。
倒不是昭月和同事操作不規範,實在是經過特殊改造的實驗體不按實驗數據來,變異的過於隨意。
早上才剛加固過的鐵籠,此刻被一拳打穿,一隻鋒利的爪子從缺口裡伸了出來。
兩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衝到實驗台前抓起了鎮定劑。
大概人在危急關頭都會爆發潛能,昭月這輩子還沒見過同事這麼快的速度。一針鎮靜劑打下去,實驗體的爪子失了力氣般向下垂了垂。還沒等兩人鬆口氣,那隻爪子很快又收了回去,生龍活虎地一拳打開了第二個缺口。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死在這裡啊!”同事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剛才補了第二針的!!!!”昭月也像被感染了一般尖叫起來。
第二針的藥效雖遲但到,在撕扯開更多缺口前,實驗體終於倒了下去。
大概是受了刺激,中午在食堂吃飯時,同事亢奮地四處分享著劫後餘生的經曆,勢要發動輿論造勢,再拿一次本月最佳員工。
昭月則蔫巴巴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概心裡又在怪他把她弄到這種鬼地方了。
佐助麵無表情地在附近的桌子坐了下來,專心吃著自己的午餐。
片刻後對麵有人坐下,佐助眼睛都懶得抬的繼續吃著飯。直到對方先和他打了招呼。
“喂。”背景音過於嘈雜,隻聽清了這麼一聲。
他倒要看看在這大蛇丸基地誰這麼大膽子敢對他喂來喂去。
佐助眼神淩厲的抬起了頭,嚇得昭月不由往後一縮。
“又這麼凶。”
“有事嗎。”他眼神溫和了一些。
“沒事。”
佐助重新低下頭,耐心等了一會兒,筷子尖無聊地撥弄著米飯。
但對方好像真的是沒有事。
昭月很快吃完了飯:“我吃好了,先走啦。”
她和同事手挽手蹦蹦跳跳離開了。
等待的時間裡,飯菜已有些冷了。佐助也沒了胃口,起身端走了餐盤。
晚上睡覺時昭月倒是先開了口。
“喂,佐助。”
許久沒有傳來回答。
昭月有些失望地往被窩裡縮了縮,沒有再說些什麼。
甚至閉上眼睛一副準備要睡覺的樣子。
這家夥總是這樣,有點畏難情緒便立刻打退堂鼓。
佐助失去了繼續等待的耐心,窸窸窣窣翻了個身轉向了她這側。
“怎麼了。”清冷平淡的聲音。
“今天實驗室出了點意外,你聽說了吧。”
“我會儘快送你們離開的。”考慮到大蛇丸基地不宜久留,這次他沒再和她較勁。
“不是這個事情啦…”昭月斟酌著詞句,半天才說了下一句:“覺得有些不甘心。”
“嗯?”
“今天差一點就死了,想到自己這樣平凡的人生,感到了一絲不甘心。”
“平凡也沒什麼不好的,人生就是這個樣子,無論怎樣都不會滿意的。”他不算認真地安慰著。
“可我一直都是這樣…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人生之路也一直走得磕磕絆絆的,就連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都是最普通的黑色。”
佐助抬了抬眼,不太友善地掃了她一下。
作為一個頭發和眼睛顏色同她一樣的人,佐助感覺有被冒犯到。
“算了,反正你也不會明白的。”對方的粗神經毫無察覺,略帶沮喪地下了最後結論。
遲來的叛逆期讓她一時思緒混亂,安靜了好一會兒,昭月突兀問道:“想接吻嗎,佐助?”
佐助意外地睜開了眼睛。
“為什麼?”
“想要試一下…不想就算了。”她在他麵前總是很坦然。
“好啊。”不等她反悔,他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沒有開燈的房間有些昏暗,兩人略顯拘謹的麵對麵跪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