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鬆了口氣。
陰森的蛇像汩汩湧出溫熱的黃色液體,在大蛇丸貪婪的注視中,佐助神情淡漠地脫下外衣走入了池中。
他垂下眼隱藏著冷峻的殺意,靜靜感受體內查克拉的流動。
雖然知道對方不過是在覬覦自己的寫輪眼,但這樣的陰冷注視還是讓他感受到了生理性的不適。
“今天兜有事不在,會換個人幫你記錄監測數值。希望你能配合一下,佐助君。”
片刻後,抱著一堆監測器械的昭月踉踉蹌蹌走了進來。
不久前,昭月還和同事在食堂快樂的聽著八卦。
講著講著就講到了佐助身上。
“聽說他的那個哥哥宇智波鼬滅了宇智波一族,”拓也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所以佐助大人才會為了得到力量叛逃到大蛇丸大人這邊。”
“不是很好嗎,”同事大大咧咧接著話:“能夠成為大蛇丸的弟子。那可是傳說中的木葉三忍啊。”
拓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是作為大蛇丸大人的轉生容器。”
看起來很膽戰心驚的樣子,但也沒耽誤拓也竹筒倒豆子一樣出賣著大蛇丸的陰謀詭計,兩人聽得直吸涼氣。聽完了來龍去脈的同事咂咂嘴正要發表意見,昭月就被提溜去頂了兜的班。
她吭哧吭哧抱著一堆監測器械,一進去就看到了池中半|裸的佐助在等著她。
在這種秘密實驗場猝然碰麵,雙方一時間都有些尷尬。
多少算是在專業範圍內,昭月大概猜到了這應該是某種緩和實驗副作用的浸泡溶液。她在實驗室工作有些日子了,對大蛇丸基地的秘密實驗模模糊糊有了點了解。
“你一直這樣修行嗎,佐助?”她猶猶豫豫的開了口。
“最近才這樣。”他略顯抗拒地移開了目光。
“啊?”她將信將疑。
“為了給你玩啊。”他微微側了側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雖說是大蛇丸的弟子,但作為轉生容器,佐助在這裡應該也沒少受罪。明明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卻背負了這樣多的仇恨和黑暗。
昭月突然開始難過起來。
想到她還自以為是的對他說過那樣的話,她心中的難過越收越緊,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與他經曆的事情比起來,告白失敗這種小事好像確實不值一提。
注意到她一瞬間黯淡下去的神情,佐助不耐煩地從池中走了出來。
“我不需要你可憐。”
昭月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蹲下身專心鼓搗著監測器械。
佐助抓起浴巾,心煩意亂地胡亂擦了幾下,濕漉漉的在她身旁坐下,沉默的任由她擺弄著。
“還要再抽幾管血。”她略帶歉意的拿出了針管,表情很是誠懇:“不會痛的,我會輕一點的。”
佐助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配合地伸出了手。
昭月有條不紊地操作著,抽完血後利落地在出血點按上了棉簽。
“對不起,佐助。”她殷殷湊了上來,烏黑的眼瞳裡滿懷歉意:“我不該拿宇智波鼬和你開玩笑的。”
佐助怔了怔。
沒有對白的沉默中隻有沉悶的水聲翻湧,昭月鬆開棉簽查看了一下針眼,發現血已經止住了。時間和力度她都拿捏得剛剛好,勻稱漂亮的上臂並沒有留下淤青發紫的痕跡。她不由得意起來。
佐助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雖然嘴上總是抱怨著,但她為他治療時總是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去弄疼他。
他對這種程度的損傷和疼痛完全不放在心上,兜和其他人為他抽血治療時也鮮有顧及。
隻有這家夥多此一舉的在意這種小事。
“好了。”昭月小心的為他在出血點貼上防水貼:“明天就可以撕下來了。”
她越是這溫柔明亮的樣子,他越是偏執的渴望擁有她。
月亮不在乎曾經照亮過誰,但他想要月亮隻照亮他一個人。
“我不是故意的,”看到佐助一直沒有說話,昭月有些不安起來:“你不要生氣呀。”
“沒關係。”他起身穿回衣服:“本來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會去嘗試理解的。”她急切的又重複了一遍:“不要再生氣啦,佐助。”
心中一時萌發的諸多惡劣想法被陡然吹散,佐助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我沒有在生氣。”
“真的嗎?”她還是不太相信。
“嗯。”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神色比什麼時候都要溫柔。
真好啊。
月亮今天也照亮了他。
晚上回去時佐助看到了昭月嘗試理解之後給出的解決方案。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不如我們從今天開始結拜為兄妹!”昭月穿著不知從哪淘換來的巫女服,有模有樣的搖了搖手中的神樂鈴:“就請天照大神為我們見證吧!”
佐助扶著額頭低低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又在糊弄他,但這身巫女服確實很適合她。
“即使是天照大神也無法改變宇智波的心意。”心中的惡質又蓬發了起來,他從她手中抽走神樂鈴,漫不經心地搖了兩下:“你應該明白的吧…我想要的是哪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