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司馬少桃麵前,南華抬手在司馬少桃眼前晃了一晃,直等司馬少桃回過神來,才笑道:“昨夜之事其實也沒有瞞你的必要,隻是我看你身心疲憊,就沒有把你牽扯進來。”
連七站在一旁,看著少桃換回了昨晚自己穿著的衣服,倒也沒有說什麼。
司馬少桃低下頭,將手中的長劍收回劍鞘。這柄劍是陳爺幫她弄來的,雖然不及她原來的那柄劍使起來順手,但好歹也強過一些彆的兵器。她輕聲笑了笑:“本來這種事就算是倒貼上來讓我去管,我也不稀罕,但若這事牽扯到了鬼眼蛇君,就恕我不能袖手旁觀了。”
連七和南華對視一眼,南華道:“據江南這邊的探子回報,這段時間鬼眼蛇君一直在江南這邊活動。但是數日前赤水河上的畫舫起火之後,雖然有人監視易紅軒的羅煙,但是鬼眼蛇君的蹤跡卻再沒有人找到。”
司馬少桃腦中轉了一轉,登時笑了:“三天前易紅軒起火之後,想必你們連羅煙的蹤跡都沒有了吧。”
連七點了點頭,南華在一旁補充道:“連日來明月樓內人心惶惶,鬼眼蛇君雖然被逐出樓,但數年來在明月樓根深葉茂,實力之深廣不容小覷。雖然聶斯容用了雷霆手段,將鬼眼蛇君的幾個親信斬首示眾,但鬼眼蛇君的暗樁還有不少,鬼眼蛇君一日不除,明月樓就難有一日安寧。”
司馬少桃不禁失笑,這年頭殺手也來談安寧,果然是世道變了。
南華自然猜得到司馬少桃在笑什麼,也就搖了搖頭苦笑道:“前兩天有三位內殿長老在自己的房中被刺身亡,雖然凶手當即伏誅,但內殿殿主還是被眾人問責。”
說到這兒,南華不由回頭的瞥了連七一眼。連七自然是一早就料到鬼眼蛇君雖被逐出樓,但一乾後事尚未解決,他自然巴不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聶斯容。
連七儒雅的躬一躬身子,微笑的接過話頭:“聶斯容被禁,明月樓現在被內殿的玄胡長老把持在手中。”
南華長歎一聲:“斯容讓我獨上江南,將內殿之事告於連七,我所能幫他的事也僅限於此了。”
司馬少桃上前挽上南華,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以聶斯容的武功,若是他真心想逃,任是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再說鬼眼蛇君尚未束手就擒,玄胡長老想必也不敢輕易折損明月樓的第一殺手。”
南華也不忍讓司馬少桃為她擔心,她強自一笑,拉住少桃的手道:“你拉在明月樓的那把劍,我已經幫你找到了。幸好我提早將那柄劍收在我的內室裡,那晚我被斯容喊醒,倒也正好順路將那劍帶到江南給你。”
連七看她二人也沒有彆的事情,就準備告辭離開。
“你不好奇我是怎麼尋到這個地方的嗎?”司馬少桃叫住連七。
道旁的樹蔭投在三人的身上,一陣微風吹過,路麵上的枯葉沙沙作響,有幾片新落的葉子順著路麵起伏著打了幾個圈,重又安分的落回到滿布著枯葉的巷子裡。連七回頭,心中陡然升起幾分駭然。
司馬少桃回眸問南華道:“鬼眼蛇君在內殿中的侍女,你們都是如何處置的?”
“一律殺無赦!”不待南華回答,連七聲音冰冷的應道。
“可有漏網之魚?”司馬少桃眼中帶著幾分嘲諷。
連七一時不語,南華回想了一下當日的情景,才道:“那一日是玄胡長老按照名冊上的記錄,一一驗明正身之後,才斬首示眾的,應該沒有遺漏才對。”
司馬少桃低頭緩緩的摸著腰間的佩劍,思量了片刻後道:“難不成我竟是大白天碰見鬼了?”
話一出口,司馬少桃自個兒竟然都打了個哆嗦,南華一臉驚疑的看著少桃:“你是跟著鬼眼蛇君的侍女找到這兒來的?”
司馬少桃點頭,連七在一旁道:“看來聶斯容處境不妙啊!”
“此話怎講?”南華聽到連七說聶斯容有危險,反倒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