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少桃也不再多想,索性也跟著坐在南華旁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咦?”司馬少桃拉了拉南華的袖子,問道,“你記不記得鬼眼蛇君剛拿出七色琉璃簪時,那簪子吐出來的是金色絲線,線的末端也是金色琉璃子?”
南華閉著眼睛想了想,又去看了一眼鬼眼蛇君手中的兵器,頓時一臉驚詫道:“怎麼絲線連同琉璃子都變成了赤色?”
司馬少桃反倒鎮定下來:“想必是琉璃子和絲線上都有毒藥,那金絲線和末端的琉璃子裸露在空氣中,隻一會兒功夫就被空氣所腐蝕,所以那金色絲線和琉璃子才會變成赤色。”
南華張開嗓子,跟連七喊了一聲兵器中有毒,又囑咐連七多加小心。
司馬少桃正要說話,就看見鬼眼蛇君竟然反手握住七色琉璃簪的尾段,以整個簪麵直叩向連七。連七不躲不閃,竟然空手將鬼眼蛇君的赤色琉璃子握在手心。鬼眼蛇君如鳶尾一般往後掠到丈外,絲線頓時繃得緊緊的。
南華不禁急了,頗有幾分手足無措。司馬少桃按下她的肩膀:“你放心,鬼眼蛇君本就是使毒的行家,連七既然準備跟她對決,一定會打點起一萬分的小心,來防止鬼眼蛇君偷偷下毒。”
“可是現在……”南華指了指連七握著赤色琉璃子的手道,“連七的手原屬於白淨細嫩的類型,這番中毒之後,你看他的手上一片烏黑,而且範圍還有漸漸變大的趨勢,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擔心?”
“我會擔心連七?”司馬少桃不禁笑了,“南華,告訴你也無妨,今日晌午我會跟司馬家的當代家主司馬洛亭麵對麵開誠布公談一談,當年再深的恩怨今日也要做個了斷。”
南華微微一愣,暫時忘記了連七和鬼眼蛇君的對決。她將目光移到司馬少桃的身上,不禁問道:“少桃,若是我沒有記錯,你身上的武功還沒有完全恢複。若你當真去了你口中說的宗室祠堂,你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
司馬少桃卻隻是笑著轉過頭去,沒有回應。
南華雖然有些著急,但司馬少桃分明主意已定,不論生死都一定要往司馬家走一遭了。正待她兩難之際,隻聽一陣摧金斷玉聲響起。南華回過頭來,隻見鬼眼蛇君的赤色琉璃子沿著連七的長刀蜿蜒而上,盤金絲線也順勢裹在長刀上。
連七回腕一抽,那赤色琉璃子跟長刀寸寸剝離,頓時發出一陣極刺耳的聲音。鬼眼蛇君收回七色琉璃簪,身形輕靈如煙,順勢退到數丈之外。
“不錯,比起上一次來,你的武功確實恢複了不少。”連七以指尖劃過刀刃,側頭道,“不過,你一日恢複不了你全盛時期的武功修為,你就一日不能勝我。”
連七撇了撇嘴,一副歎惋不已的樣子:“真是可惜了!”
鬼眼蛇君高高站在屋簷之上,衣袂如飛。鬼眼蛇君自然知道,連七表麵上裝著個不在乎的樣子,實則早在一炷香前就中了毒。
雖然明月樓的解毒丸幾乎有醫百毒的奇效,但若當真以此丸藥來解他鬼眼蛇君下的毒,那隻能將毒性強行壓下,直待三日後毒勢卷土重來,毒效深入骨髓,中毒者隻會死得更痛苦。
鬼眼蛇君頗帶有三分倨傲的俯瞰巷子裡的一男兩女,隨即轉身飛去。
南華看著連七的手又奇跡般的變回了原先的膚色,雖然沒明白其中根由,卻還是不由為連七感到高興。雖然此行並未抓到鬼眼蛇君,但眼看鬼眼蛇君的武功生生僵持在原先武功的七八成上,若是日後設計一個陷阱瞞天過海,再結合眾人的武功,想來捉鬼眼蛇君也未必是什麼難事。
南華自顧自想得開心,正在前麵邊走邊樂嗬,她正想說出來讓少桃也參考一下。
她一回頭,卻看見連七像剛捏的泥人兒一樣軟軟的栽倒在地上。司馬少桃正巧在他右後方,一見連七昏倒,頓時下意識的向前跨了一步,連七剛剛好跌在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