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不像她裝的那麼有底氣。

“怎麼了，”利威爾冷冰冰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你在一個成年男性麵前做這樣的事，沒考慮過後果嗎？”

他用食指頂住了她的後脖頸，從指腹能感覺到她敏感的輕顫，然後順著她的背脊一路下滑，那些還未消退的小紅點此刻在他眼裡就像是在白色宣紙上暈染開的紅暈。

他俯身上前，一隻手握住了她撐在桌上的手指，男人壓迫性的氣息頃刻就包圍了她，她從沒經曆過這些，卻還是咬破了舌頭強裝鎮定，“利威爾大哥，你對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起了反應，那和地下街的垃圾有什麼區彆？”

這句話有些耳熟。

“你覺得我和地下街大部分的人一樣，也是垃圾。”

他想起來了，這句話莉莉曾經說過，當時他沉默了，莉莉便當成了默認。

原來是在這等著他。

利威爾差點被氣笑了。

這小姑娘不但心狠手辣不討人喜歡，還很記仇。

“我什麼時候否認過” 利威爾的聲音第一次離她這麼近，耳邊就是他的呼吸，“在地下街十六歲成年，你還差一歲，也應該學會為自己做出的事承擔後果了。”

利威爾從不開玩笑，莉莉終於劇烈地掙紮起來，見她是真怕了，利威爾這才鬆開手，將她翻了過來。

兩人離得很近，幾乎莉莉一抬頭，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這種感覺對莉莉來說很奇怪。

剛才，她看不見身後的人，所以對這種舉動充滿了恐懼。

可現在，她的視線裡利威爾占了一大半，恐懼消失了，接踵而來的情緒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見利威爾衝著她襯衫的領口伸出手，她條件反射地將手搭在了利威爾的肩上。

可她並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推開他，還是想摟住他的脖頸。

利威爾卻意外地替她拉好了襯衫，將紐扣一顆一顆扣好，擋住了她胸前還在發育的春光。

莉莉的身體還僵在原地，利威爾後退了一步，和她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我身上算計什麼，但你贏了。” 說這話時利威爾還是和往常一樣皺著眉，就連語氣裡的嫌麻煩也沒變，“我比你更希望你能活下去。所以，彆再做這種事。”

莉莉愣著沒動，呆呆地看著他，似乎她一向聰明的腦袋瓜子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地下街這個地方不適合你生存，要走就趕緊走，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利威爾避開她的視線，垂下目光，“彆再來招惹我，否則……”

“否則你就怎麼樣？” 莉莉本能地反問。

“打斷你的腿，把你鎖在那間房間裡，讓你一輩子都彆想離開。”

他的眼神變得陰沉，語氣透著警告。

莉莉沒說話，不知道是被嚇住了還是在想彆的。

見她終於安靜了會兒，利威爾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剛打開家門，就聽到身後女孩的聲音，不再那麼漫不經心，反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比我更希望我能活下去，這句話在地下街的意思……是喜歡我嗎？”

“砰”

回答她的是用力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