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月色說,“幻術是我們天生就會的,但隻要有靈力,也能學習其它族的法術。你娘很擅長這些,我用不習慣。”
“我能學嗎?”七水小心翼翼地問。
“你?”月色歎口氣,“你的靈力就那麼點,直到現在連我們一族的幻術都學不會,還想學彆的?”
“我想試試,讓我試試嘛。”七水懇求道。
月色架不住,隻好教了七水。這些年他也習慣了為了七水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了。
秋去冬來,冬去春至,又到了一年中東風剛剛刮起的時候,七水長到了十四歲了。他學會了驅使風,他讓風聚集在他的身旁,風捎著七水跑得飛快,他能和月色一起在山林間奔跑了。
七水已經長得很高了,人形時隻比月色矮半個頭。當他們一起走在街上時,彆人都會以為他們是兄弟,而不是父子。
其實七水從來沒喊過月色叫爹,因為月色在他小時候並沒有教他這麼喊。等七水長大了,七水也不好意思突然喊月色叫爹,總是想下次再說,一拖拖了十幾年。
人間在這些年裡越來越不太平了,妖族更不安寧。月色第一次帶七水回了白狐族的地盤,狐族要跟青鳥一族打仗,所有族人都必須參戰。
七水是不可能參戰的,他太弱了。月色去戰場前的時候,他們在白狐族領地前的碧水河畔道彆。
七水不能再哭著讓月色留下了,十二年,不,十四年過去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狐狸了。
月色向七水擺擺手,就要離開了。七水不想在族人麵前哭,拚儘全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爹。”七水小聲說,“我等你回來。”
碧水河畔的柳枝已經抽出了嫩芽,在風中輕輕地搖擺。月色沒有回應七水,轉身離開了。
“這就是月色和七水的故事了。”狐族族長說。
“後來呢?”小狐狸問,“後來七水見到月色了嗎?”
“沒有,”狐族族長說,“那場戰爭狐族失敗了,沒有人回來。”
“嗚——,太慘了。”小狐狸哭到,“族長你總是講難過的故事,我不和你玩了。”說完她從狐族族長的膝上跳下來,哭著跑走了。
狐族族長轉頭看向窗外,此時春光正好,梅花已經凋謝,雪早已融化,柳芽長成了細長的柳葉,窗外是一片繁花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