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鮮血四濺。
吉田筱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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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整個流程的流利程度,和歌月覺得這絕對是一步蓄謀已久的『王手』。
(王手,這個演變到日語詞彙就是將人逼到絕境,或是自己被逼到絕境的狀況
本義在將棋中就是棋子吃到王將的狀況啦,也跟象棋將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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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類通過口腔頂部和舌頭共同工作,達成嗅覺的效果。
整個嗅覺係統在日輪刀被抽出的那一刻土崩瓦解,糟糕的視覺讓他隻覺得眼前的少女接下來像是鬼魅一般地溶解在了霧氣之中。
“霞之呼吸……”
恐懼,恐懼,恐懼,荒謬的恐懼占據了整個大腦,就像是食物鏈被顛倒了一樣。
他隻覺得自己渾濁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掉出,找不到,根本找不到人在哪裡。
自己變成了手無寸鐵的,隻能引頸以待的獵物,可笑,可笑,可笑!他長時間被饑餓占據的大腦終於擠出了一些給憤怒,他決定用尾巴去試探,畢竟尾巴斷了並不影響他的性命。
他故技重施,將尾巴重重地鞭向那個白色霧氣中格外明顯的黑影,劃破氣流發出呼呼哀叫,緊接著是啪的一聲。
那一小塊的霧氣被尾巴帶來的風所刮散,露出一塊被劈開的樹墩。
被耍了!他急忙收回尾巴,準備對著周圍進行一通胡亂的無差彆攻擊。卻發現上提尾巴時,感覺到了一股踩著自己的重量。
上方那小鬼放出的霧氣稀薄一些,他仰起頭去看,那個小鬼踩著自己的尾巴,借力高高躍起,舉刀朝著自己的脖頸砍來。
就像是一隻升空之後盤旋在自己頭上的遊隼,現在正借助重力加速俯衝下來。
“肆之型 平流斬。”耳邊那聲音如同宣判一般淡然,沒有懷疑沒有猶豫。
明明對他來說,饑餓和那個人是並列最恐怖的事情,如今他卻因為一個還沒正式入隊的隊員而嚇得發抖。
“不行,絕對不行,我怎麼可能!”脖子上的血肉瘋狂地扭曲著,將脊柱裹上,“連許多男隊士都無法砍斷的,我的脖子!”
同樣也是劃破空氣的風聲,但這次明顯更加尖銳。尖銳的氣流聲劃破長空,更像是刀劍發出興奮的爭鳴。緊接著聲音便消失了,如此短暫。
刀身破空所帶來的強烈氣浪,將這一塊湧動著的霧氣一分為二。以此刀為界,兩側的白色朝外散去,簡直像是劈開了雲海。
白霧散去,唯留一個高高聳起的蛇身,上麵有一個光潔的斷麵,另一半早就順著鮮血湧出的斷麵,慢慢滑落了。
撲通,骨碌,骨碌,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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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手果然飄了。”平安落地的吉田筱像是史萊姆化了,兩隻手臂在胸前無力地甩來甩去,蕩來蕩去。說話的語氣讓人覺得被砍了一刀即將入土的不是鬼而是行將就木的吉田筱一樣。
目睹了一切的和歌月晃,沉默地攥緊了拳頭。
這個人根本沒有沿著之前的傷口砍下去。
完全是,砍偏了從旁邊毫發無傷的脖子處直接砍斷了。
剛才還五五開?
這算哪門子的不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