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 趙初弦先進了門,段珂押著人……(2 / 2)

趙初弦向接人的小廝處站近些,“我要問的,副樓主攔不住。”

吳染逗樂般拈起酸,“段姐姐怎麼不擔心我和元濯?她是你小輩,我倆就不是啦?”

元濯“嗖”地站在小廝身側,低頭默念著,“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

段珂仰頭,連帶眼角都挑了起來,“你找事兒就隻是你,彆扯著人家元濯。”她敷衍地塞去一兩銀子,“擔心的。彆餓著啊,有想吃的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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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她變了。”吳染走在往杜府的路上,搖頭道:“變得讓人好陌生,好心寒。”

元濯回:“你就作怪。”

吳染伸腳絆元濯,“我哪裡說錯了?”她幾步趕去趙初弦身前,“你評評理,段珂是不是對我不好?”

趙初弦目光直直的,“哦,是。”

吳染放慢腳步,貼回了元濯耳邊,“趙初弦不對勁。”

“嗯?”元濯瞄一眼,輕聲道:“看來要卜算的事情對她很重要,這才如此緊張。”

走在前麵的趙初弦眼裡閃過惴惴不安,須臾換上了堅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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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請坐。”杜府的管家殷勤分發好了筷子,合掌抱歉道:“山人今晚身體微恙,明早才能見客。用過晚飯後,可在府內隨意走動消食。”

杜府的飯廳寬闊,地板一塵不染,映得室內越發明亮。

“陰冷。”去假山處消食的吳染如此說。

趙初弦找回了些魂魄,眼神凝重,“吃飯時,偶爾會有被人注視之感。汗毛剛要豎起,再去尋找又不見了。”

“有時目光來自屏風之後,有時是房梁。”元濯肯定了趙初弦的感受。

吳染補充道:“屏風處兩次,房梁一次。”

元濯歎道:“不是同一個人在窺探,但各個打不過是相同的。”

趙初弦的掌根抵在假山上,安慰道:“說不準是對要見的人好奇,這也說得通。畢竟,互相防備點是應當的。”

“高風亮節,武藝高強。”吳染勾起一側的唇角,“這杜詮儒和前一個詞越來越搭不上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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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三更。

杜府裡的燭火儘數滅了,主廂房卻亮起了燈籠;那燈火一顫一顫地飄著走,間或還有怪聲。

習武之人警醒,不多時,元濯就醒了過來。

元濯方一開窗,就和腿已經爬上窗台、半個身子即將探進房內的吳染麵對麵。

“進來。”元濯笑笑,伸手引一把吳染。

吳染落地拍著灰,元濯問道:“有正門不走,偏學那梁上君子。不怕我把你五花大綁了?”她的想法愈發飄遠了——憶起吳染喜歡吃螃蟹,今兒個又穿了紅外衫。

元濯噗嗤一聲扭過頭去。

“在笑什麼?”吳染不明所以。

“先說好,我答了你可不準生氣。”元濯先甩出免責令。

吳染被勾得更加好奇了,“你儘管說來聽聽。”

元濯視線遊移,“把你五花大綁了,像螃蟹。”

“你!”吳染差點氣得跳腳,再一看元濯把唇抿了又放開,眼神也滴溜溜的轉,一片心虛的神色。她的心情倏爾就明媚了。

“答應了你的,我不氣。”

元濯正要再說什麼,門口傳來一聲響。

二人轉身瞧,是推門進來的趙初弦。

趙初弦麵上是興奮的樣子,“杜詮儒是有真本事的。他還收了不少的徒弟,小家夥們也學有小成。”

吳染歪頭挑眉,“哦?怎麼說?”

元濯訝異道:“所以剛才的怪事是他們在做法?”

“仰仗我武功還有些說頭,我悄無聲息地摸去了主廂房那裡,看清了杜詮儒在搞什麼名堂。”趙初弦自顧自地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擺出說書人的架勢,“且聽我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