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 棧中戰。(2 / 2)

他慌亂地掃一眼門外,沒有段珂找來的援兵,自己的弟子倒是橫七豎八地一命嗚呼了。

“爾輩怎敢!”杜詮儒幾乎要把眼睛瞪裂。

“你的對手是我!”何千雁猛地劈到了杜詮儒的肩膀,衣料被儘數劃開,再往下砍,卻是肩甲。何千雁不屑冷笑道:“老東西倒是惜命。”

元濯正想退到安全處檢查玉笛的情況,卻覺一片掌風撲麵。

“小心!”吳染急叫,卻是來不及救了。

“喝!”元濯做了一式鐵板橋,避過這一掌。不過因為先前已經耗費了好一番體力,躲得有些踉蹌。

“武功果然不一般呐,那時在洛陽沒和你動手,是正確的選擇。”嚴真善出了一掌後,看沒得手就站在二人身前,不動作了。

吳、元二人也因力有不逮,隻是防備地瞪著嚴真善,並不動彈。

外麵是僵持不下,裡麵更是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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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何千雁左手抓著杜詮儒的領子,劍懸於其動脈上;眼睛盯著突然出現的高玉林,他的手幾乎要觸碰到趙初弦所在的房門把手。

“哎呦,你看看。”高玉林搖搖頭,“我還沒抓到俘虜呢,怎的就被發現了。”他感歎完,推開了房門,“如此狼狽的初弦君,實屬罕見。”

“高玉林!”何千雁把懸著的劍又壓實了一分,杜詮儒的領子處便有一道血線緩緩淌下。她警告道:“杜詮儒可還在我手上!”

高玉林露出驚訝的神色,“何老板不會認為挾持杜山人對我有用吧?杜山人於我,不過是共謀的關係。”他邁步走向房內,“初弦君所在的趙家,可是能成為金麓山的大客戶。”

何千雁氣道:“無恥!”

“我要教訓這不要臉的家夥!”吳染剛一動作,嚴真善也隨之而動,“少俠可不要輕舉妄動。”

眼看著那高玉林要接近床邊了,眾人卻均是處處被桎梏,一籌莫展。

“噌!”一支利箭插在了高玉林腳邊,他低頭看一眼箭身的紋路,止住了步伐。這箭主人的威名,他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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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熱鬨啊!早知道這麼有趣,段珂,你是不是應當早些叫我來?”

段珂還沒喘勻氣,擺擺手,“先彆和我說話。”

高玉林慢慢轉過身去,看見了站在樓梯上,搭弓指著自己的呂連英。

何千雁利落地把杜詮儒擊昏,就近搬了把椅子,“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又詫異道:“你不是那黑市老板嗎?箭法竟如此精妙。”

呂連英嘿嘿一笑,“我是啊。但是我母親也是神箭手呂縈,我還算得了她的真傳。”

“這呂縈大俠可是擔得起‘神’字。”吳染朝元濯耳語,“凡是她想殺的人,任對方批了多嚴密堅固的盔甲,或是有多麼厲害靈巧的身法。她隻要一箭,對方必然斃命。”

“哈哈,原來是呂大俠的愛女,怪不得如此英姿。”高玉林隻覺得頭皮發麻,一步步走出了廂房;在此期間,呂連英的弓也隨他轉著。

“謬讚了。”呂連英懶洋洋地應到,“我是第二箭才要人命,果決還需向我母親學習。”

高玉林頭上冒出了冷汗,“嗬嗬,多謝您手下留情。”

嚴真善見杜詮儒這方是討不著好了,足下一點,跳上樹冠離去。元濯的體力恢複了大半,正準備去追,吳染攔道:“算了,進客棧去。”

段珂這時候緩過勁兒了,問:“高掌門想走啊?”

“是是,不知道諸位要高某做點什麼?”

吳染也拉著元濯在附近坐下,學一學這停雲樓副樓主是怎樣敲人竹杠的。

段珂佯作思考,片刻後,“啊,不然承擔我們之後的路費吧。畢竟行走江湖,沒有錢是走不舒坦的。”她看著高玉林肉痛的表情,再加一刀,“四未客棧的修繕,也交給高掌門了。你可要多操心。”

“應當多,應當的。”高玉林控製著表情,對眾人拱手,“高某告辭。”

高玉林剛走了幾步,聽見元濯開口:“高掌門,等等。”

莫不是要反悔,今晚真要命喪於此?高玉林險些魂飛天外,卻聽元濯接著道:“還請把杜山人也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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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吳染歎氣,“這回算是過關了。可這事兒,終難善了。”

“小妮子,要操心也是明天的事情。”何千雁打個哈欠,“你們誰留下了照顧一下初弦君,我去睡了。”

呂連英主動請纓,“我來吧。副樓主,勞煩你一起。”

段珂欲言又止,最終點頭道:“聽呂老板的。”她又安慰吳染,“彆擔心,我已給樓主去信,估計明天一早,她就會到鄴城。”

吳染鬆了肩膀,“嗯,辛苦段姐姐。”

“回房吧。”元濯檢視畢完好無損的玉笛,點起了一顆蠟燭照亮台階,“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