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泠這段時日為了照顧六皇子很是疲憊,今日本早早睡下。
被子單薄不足以禦寒,雲泠每晚都將冬服都壓在被上,手腳蜷縮在一塊睡上許久才能勉強有些熱氣,睡得不算安穩。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枯葉被踩碎的聲響,步伐急促,雲泠立刻被這不同尋常的腳步聲驚醒。
她來景祥宮這麼多日,晚上從未有如此動靜。而六皇子今日並不在,那會是誰呢?
腦海中一瞬間掠過許多猜想,首要的便是要保護好自己。悄悄起身,雲泠拿起床邊一塊趁手的竹帚躲到了門後。
……
謝玨一路前來,從一處偏僻的牆壁跳下,門外並沒有守衛。
從胸口一直往下,被烈性藥挑起的火熱,冷白的皮膚逐漸變紅,連高挺的鼻尖也溢出汗珠,那種快要被吞噬的灼熱快要令他壓抑不住。
剛推開門,頭頂一道細長的陰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謝玨利落擋住揮開那掃帚,伸手握住一截暖白的手腕,一個轉身把人抵在牆上直接捂住她的嘴,“閉嘴,是我。”
雲泠隻低低地唔了一聲,柔軟的紅唇被他的手掌緊緊壓著,說不出話,隻能用力眨眼。
謝玨借著月光看清她的臉,眼眸水波盈盈,帶著驚顫一動也不敢動,像隻受了驚的貓兒。
謝玨的語氣不太好,透著怪異,忽然用力鬆開手推開她,“去給我打水,要冷的,動靜小一點,彆讓人發現。”
說完便抽回了手,拖過臉上的衣袖卻仿佛帶著悶悶的熱氣。
雲泠聽出了他的聲音奇怪,也發現了他身上的異樣,連忙說,
“是,我現在就去。”
冬日的井水冰涼刺骨,雲泠這裡隻有個小桶,一次性提不了太多但是動靜很小,忙忙碌碌跑了好幾趟才堪堪將浴桶裝了一大半。
“出去。”
謝玨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已經透著啞意。雲泠看得出他此時好像是到了某種緊要關頭,是以就沒再說一些廢話,連忙關上門出去守著。
隔著一道門雲泠能聽到裡麵傳來的水聲,以及從男人喉嚨裡,緊閉的齒關裡透出的難以忍耐的悶哼。
從剛才六皇子進來時,她就感受到他身上帶著不同尋常的熱氣。
難不成是……中藥了?
還是那種令人發.情的藥。
雲泠身邊從小圍著的不是宮女就是太監,沒見過幾個健全的男人,再多的,她就不清楚了。
腦海裡一邊小心地關注著裡麵,一邊仔細地回憶著。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裡麵沒了動靜,雲泠聽了一會兒,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門沒栓好,被風撞著吱呀一聲,露出一條縫。
雲泠又等了一會兒,怕裡麵出了什麼事,才出聲問了句,
“您還好麼?”
浴桶中,男人仰著頭,緊緊閉著眼,喉結難耐上下滾動,搭在桶邊緣的手臂線條被折磨的緊繃著,語氣模糊厭惡,“誰允許你進來的!”
雲泠瑟縮了下,見沒什麼事,轉過身就打算再走遠一些,她也不想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剛背過身,身後浴桶裡忽然濺出水花聲,不過幾個大步,門從裡麵打開。她的手腕被一隻冰冷到刺骨的大手從身後用力捉住,拉進門內,“你過來。”
濕冷的水汽在房內氤氳,水珠順著男人凜冽的下顎一滴一滴滾落,一些沿著凸起的喉結沒入雪白裡衣,一些砸在地上,引得人心裡都顫顫。
雲泠呼吸屏住,花一般的小臉努力平靜,卻有些心慌,很想跑,“殿下您怎麼了?還需要水麼?您等著奴婢現在就去幫您打。”
說著轉頭就想出去。
謝玨胸口起伏劇烈,手掌握著的手腕柔軟無骨,見她要出去手下又加了幾分力,纖細手骨差點被他捏碎,“我不需要水。”
“殿下您捏疼我了。”
那種急需發泄的暴虐感更加噴湧。但他沒有立刻動,低頭看向隻到他胸口的小宮女,微微顫動的眼睫流瀉出她的不安和疼痛,露出一截白玉似的細膩頸項。
他來這裡,可沒有要寵幸這個小宮女的意思。
身體內的藥無論如何也壓不下,留在拜恩宮無法疏解,鬨出動靜隻會打草驚蛇。所以他趁著守衛換班之際,回到此處。本意是用冷水降解,誰知這藥如此凶狠,好似除了交/合彆無他法……
而這個時候,他身邊隻有這個小宮女。
某種熱度直往下湧,似是再也無法忍耐,謝玨緩緩躬下身,“我需要你——”
火熱的呼吸熱燙燙地在她耳邊,沙啞卻不容置疑,“把衣裳脫了。”
雲泠手心忍不住下意識緊緊握起,慌亂地搖著頭。
果然是發/.情了麼。
說話也有些磕巴起來,“殿下,這……這不可以……”
剛轉過身,肩膀就被一隻大掌用力鉗住,身後一堵熱牆貼近。緊接著,抓著來到榻前,被摁住直接趴倒在床上。
雲泠才驚覺,他的力氣如此大。雖然一直知道他在裝病,但是他的力氣也遠超她的想象。腦海裡忽然閃現夢裡,他一箭飛來,穿透一個太監身體的畫麵。
她若是不同意,他會不會強來?
“不可以?”黑暗中,謝玨壓著難耐的喘息,忽然俯下身,冷白的手指從後麵用力捏住她的臉偏過頭,與他的視線對上,“你被調來難道不知你要伺候我的,不止是生活起居?”
話裡沒有一絲旖旎,倒像是寒冬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