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柏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抱著自己的祝眠。
她小小一隻,抱著他的時候,正好可以窩在他的懷裡,看起來很乖,但是提出來的計劃卻一點都不乖。
“我真的不會出事的,”祝眠不是需要人拯救的公主性格,“在荒洲不能光靠你幫我,我不想拖你後腿。”
最終,葉清柏還是同意讓祝眠代替柳喜興,去參見映月大人。
“有cos在我身旁呢,”祝眠拍了拍cos的狗頭,“我對自己的手藝非常自信,cos是我剛改造出來的,用玄鐵改造過後的它,身體非常堅硬,各方麵的數值也不是以前能夠比擬的。”
聽祝眠在誇自己,cos立馬把胸膛給挺直了,小腦袋昂得特彆高,圍著自家主人一個勁地繞圈圈,剛做好的鋼鐵尾巴在屁股後麵甩成了螺旋槳。
柳喜興看著活潑好動的cos,內心存疑,這麼小的一隻狗,真的能威脅到映月?
“傳說映月大人身旁跟著一隻狐狸,聽說實力很強大,攻擊力很強,喜歡吃帶血的肉,性情殘暴。”
她突然這麼提了一嘴,就是為了讓祝眠多注意一點,彆到時候這隻小鐵狗被大狐狸一巴掌拍成廢鐵了。
“那又怎樣?”祝眠低頭看著腳邊的cos,非常自信地說:“我做的cos,絕對不可能比那隻狐狸差,時間不等人,麻煩你給我找個帶麵具的衣服。”
如果讓映月大人發現,前去找他的人根本就不是花魁本人,根據映月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不僅僅是三個人會倒黴,整個日月樓都會受到牽連。
但柳喜興沒有絲毫猶豫,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為了妹妹柳喜樂,她不可能拖著殘破的身軀,一直苟活到現在。
她總會死去的,還不如在臨死之前幫祝眠一把,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
隻要祝眠能夠成功將柳喜樂帶到上洲去,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死亡。
柳喜興讓侍女從衣櫃裡麵挑出一件帶著麵具的紅色衣裳,她的衣服大多數都是這樣的顏色,老鴇覺得她長相豔麗,皮膚白皙,很適合這種顏色。
“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適,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再給你拿點彆的衣服。”
“來不及了,”祝眠直接將衣服接了過來,低頭掃了一眼,“還好你這個衣服不是特彆露,你是不知道當時老鴇給我和葉清柏拿的衣服,根本就不是人能穿的。”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了,而是兩塊兒小布料,重點部位半遮半掩的,看起來彆提多曖昧了。
葉清柏自覺轉身,目不斜視地和cos大眼瞪小眼。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抬起手,將cos的眼睛給捂住了。
cos:“?”
雖然cos沒有性彆,隻是一堆鋼鐵,但他依舊這麼做了,不讓cos看。
“汪汪!”
cos氣憤地扒拉開葉清柏的手,傲嬌地瞪了他一眼,同樣自覺地把身體轉了過去,和葉清柏一起看著麵前的鳥籠。
它本身就沒想看!
祝眠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好了,你們可以回頭了。”
聞言,一人一狗很有默契地同時回頭,朝祝眠看了過去,她的膚色很白,不是柳喜興那種不健康的蒼白,而是很嬌嫩的白色。
紅色布料和嬌嫩的雪白肌膚非常相稱,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材,那金色的繁華麵具將祝眠的臉頰遮擋住,裸露在外麵的肌膚,在昏暗燭光的照射下,無形之中增添了幾分曖昧。
“我這身可以麼,像你麼?”
因為這裡沒有鏡子的原因,祝眠不知道自己這身到底是什麼情況,萬一不像花魁,被人一眼認出來了可怎麼辦?
“可以,還挺像的,最起碼不會在第一眼的時候,就暴露出情況。”
恰巧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老鴇的聲音:“喜興啊,還沒有收拾好麼?”
柳喜興和祝眠對視了一眼,揚聲道:“已經準備好了。”
還未等祝眠開始動,葉清柏就先忍不住了,他走到祝眠身旁,手習慣性地搭在劍柄上,用很認真的語氣叮囑道:
“接下來,萬事小心,有什麼事情就大聲喊我的名字,我可以聽到。”
“好,”祝眠乖乖點頭。
門外的老鴇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生怕映月大人生氣,直接一怒之下將整個日月樓給毀掉,但又因為顧及到花魁的顏麵,還是耐心地小聲說:
“喜興,你要是再不出來,等會映月大人急了可怎麼辦?”
下一秒兒,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一襲紅衣帶著麵具的“柳喜興”從屋內走了出來。
老鴇看到了她臉上的麵具,內心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麼開始戴麵具了,以前讓你戴的時候你不戴,今天倒是戴上了。”
柳喜興垂著頭,不說話,看起來像是怯了場。
“不過也能理解,”老鴇在內心給她找了個理由,“你也是第一次見映月大人,也聽了那麼多關於映月大人的傳聞,所以心中害怕將麵容遮擋住,也是難免的。”
這一通解說詞下來,祝眠連理由都不用給自己找了,老鴇更是因為現在情況緊急,完全沒有注意到現在的“柳喜興”身上,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帶著祝眠朝四樓一個非常隱蔽的小房間走了過去。
等走到門口後,老鴇小聲地跟祝眠叮囑:“這可是映月大人,你可千萬要伺候好他,萬一他發起瘋來,我們誰都逃不過,明白了麼?”
祝眠沒有說話,隻是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老鴇這才放下心來,她對柳喜興非常放心,根本就沒有懷疑過自己麵前的這個柳喜興早就不是她熟悉的那個柳喜興了。
門被敲響,老鴇諂媚地說:“映月大人,我已經把喜興給你送過來了,現在可以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