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 山路太險。我們剛剛走了半個……(1 / 2)

山路太險。我們剛剛走了半個時辰,就不得不棄馬步行了。

站在山腳時,我還看見了朝陽,現下卻是烏雲布滿了天空,唯有遠方的天際,透出一絲光亮,好似有一把利劍,撕破了這如破敗的黑色棉絮般的雲層。

“又要下雪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一避。”我正苦於想不出如何應對眼前的這個冒牌青竹,如此看來,真是天賜良機。我雖為南國人,卻天生不懼這風雪。多數南越人都無法忍受這嚴寒,更不用提在風雪裡找到方向,從暴風雪中逃出生天。我正是靠了這本事,去年將一眾軍士帶離死地,才升做了這右衛營的將軍。

“是,將軍。可這避風雪處不好找啊。”他四下顧望了一番。

“跟我來吧。”我彎腰整理了下靴子,摸到我的匕首還在,安心了許多。

“將軍怎麼如此了解此地?”

“我不了解。”我留心著腳下的路,“你莫非忘了去年的科爾莫戰役嗎?也是我帶著大夥逃過一劫的不是嗎。”他沒有回答,當然他也不會知道,其實我是在馬斯湖立下此功的。

風越來越大,雪開始夾雜著小冰粒砸下來,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也知道身後的他應該快睜不開眼睛了。這樣正好。

因為前些天下了場大雪,之後又跟著幾個豔陽天。山路上的積雪並不厚實,有些地方若踏進去了就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他顯然是知道這個的,所以走的很謹慎,幾乎是踩著我的腳印走的。而我要的,就是這個。

我自小習練各種旁門左道的功夫,曾經被一個人嘲笑過花拳繡腿,他便是那個我剛剛醒來時記起的人,此人究竟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凡遇險境竟都能想起他來。

我儘量讓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專心於腳下的積雪變化。

對了,腳下傳來的感覺告訴我,我接近我想要的那個地方了。

我使出“蓮花華步”踏過了去,這招能幫我卸去不少重量,後麵則轟地一聲傳來了塌陷的信號。他身手卻是很敏捷,居然還攀住了塌陷的邊緣。隻是如此大風,腳能踏住的又是脆弱的積雪,沒我幫忙,他哪兒能堅持多久呢。

我把匕首壓在他的手指上,立刻沁出血絲,“說!你到底是誰?”

“將軍,你在說什麼啊?快,拉我上去。”他眼裡充滿了不解和迷惑。

“演的真好,若不是我和青竹朝夕相處了這麼些年。恐怕還真被你騙過去了。說吧,青竹人呢?”

“嗬嗬,王將軍。看來倒是我小看了你。”

“不說?那你就一個人在這裡欣賞聖地的景色吧。”我對準他的左手手腕挑了下去。風雪越來越大,我沒時間和他耗著。

他就這麼單臂掛著,居然在那樣的疼痛下都沒發出聲音。我知道,一個人可以由長時間的訓練消除對對生死的恐懼,但是□□上這樣的疼痛,那種不受意誌控製的刺激,則不是可以在訓練下忽視的了。這樣的人,雖是我的敵人,卻也值得敬佩。可惜的是,在這樣的家夥口裡,我應該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不是個慈善家,也不是個喜歡血腥屠戮的人。既然他不肯說,我隻好離開。我起身,還沒邁開步子,他便叫住了我。

“你這麼著急走,難道不想聽到青竹的消息了嗎?還有你的齊大將軍,嗯?”

“你想要說什麼?”

“這個姿勢聊天多不舒服呢,不如你把我拉上去再說?”

“哈,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要說就說,不說也罷。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嘖嘖,真是奇怪。你長的溫婉可人,可這脾氣卻這麼……不過也是,若不是如此鐵石心腸的女人,又怎麼會來這戰場。哼,青竹恐怕是被你這張臉迷倒的吧。”

“青竹也是你叫的?你怎會明白戰友之情。沒功夫和你閒聊,先行一步了。”

“哎,你是怕聽到什麼不想承認的話吧。比如,青竹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