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語調慢慢放輕:“還有便是覺那些死去的女子很無辜,就想著。”
略略停頓一下,扶月才說接下來的這句話:“若是郎君有意了解此案,可否帶上我?”
小秦聽著,重複她的話的同時,有點兒被打動。
當今聖上開明,首肯女子可入朝為官。
自然,且不言朝廷之上一共隻有兩名女官和各大家是否願意讓女兒出來拋頭露麵。
單說眼前這位扶二娘子。
芳靨暈紅如火,嬌媚惑人、自有風情,身姿纖細,橫看豎看也不似當女官或捕快的料。
再看自家郎君,禁欲自持,行事有原則。
從來不為女子美色所動,分寸把握適當,自然不會為了她查此案。
拜托他?
小秦暗歎一聲,這扶二娘子算是碰壁了,畢竟季玉澤多年來隻查過丞相之女一案。
“原是這樣。”季玉澤態度疏離又不失禮數,“可惜,我拖著這殘破之軀,也無顏入朝為官,無法幫到扶二娘子。”
扶月一僵,隨即擺手:“無事,我就忽然感慨一番,郎君不必掛心上。”
季玉澤不再接下去,抬頭看了眼天色,轉而問小秦:“可是到念經文時辰了?”
小秦揚眉,反應極其快:“是的。”
扶月眨了眨眼,有點兒受挫,啟唇告辭:“我就不打擾郎君念經頌佛了。”
他微笑:“小秦,送一下扶二娘子。”
等扶月離開後,季玉澤還留在亭子上不動,小秦上來,他像是無意問起:“大理寺抓到凶手了?”
小秦反應略遲鈍,詫異他會主動問這個:“是的。”
季玉澤喉結微微滑動,重新坐回風雅古琴前,十指像往常那樣覆上去,得知後,狹長眼尾上挑,似有驚訝。
“何時?”
“今日一早,現已押入大理寺。”
“何人?”
“城東西側那條街的屠戶徐彥青。”
屠戶嗎。
季玉澤頷首,指尖浮動於琴弦之上,拉出一道刺耳的聲音,抬眸望來不及收斂表情的小秦。
他柔聲問:“可好聽?”
小秦不擅長撒謊,遲遲不敢應。
季玉澤手下琴弦猛然斷裂,他依舊神色如常,轉身舞弄那矮桌上的丹青,隨意說一句:“琴弦得換了。”
“是。”小秦不疑有他。
郎君作畫時,不想被打斷。但礙於心中有好奇,小秦躑躅著沒下去。
季玉澤餘光裡尚有人,執筆手一頓。
“還有事?”
小秦撓了撓腮:“郎君你說這次是不是真的就結案了?”上次大理寺也逮住了一個凶手,結果後麵又出現新的受害者。
墨水在宣紙暈染開來,模糊了筆下的景色,季玉澤眺望遠處,漫不經心地將筆放回筆山。
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