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身後人群亂糟糟的,有……(2 / 2)

惹嬌嬈 望煙 4181 字 7個月前

幾個家仆衝上來,七手八腳的拖著月娘往外走,更有人直接拿布團塞住她的嘴。她剩下的隻能是瞪大眼睛,無力的嗚嗚著。

很快,堂中就恢複了安靜,如果不是魏玉堂正理著自己被抓皺的袍角,會讓人覺得什麼都沒發生過。

“韶大人見笑,”魏玉堂歉意一笑,重新坐好,“她是我的一個妾侍,犯了錯。”

人家的私事,韶慕自是不會過問,頷下首:“世子幾時回京?”

“快了,剩下一點兒小事兒解決,就回去。”魏玉堂道聲,手裡轉著茶盞,“也不知往回走會不會平順些?”

韶慕明白其中些許的意思,魏玉堂回京,定然是會帶上不少東西,難免會引來賊匪之類:“回去路上,世子可派人提前探路,想必賊匪對魏家有所忌憚。”

“忌憚?”魏玉堂哼了聲,望去空蕩的廳門,“賊寇凶狠,一群亡命。你以為我為何要處置那妾侍?因她被賊匪擄掠了去。”

韶慕抬眸,眉間一蹙並不言語。

魏玉堂抿了口茶,繼續道:“她就不該回來,失蹤幾日,汙了名聲,魏家怎麼可能留她?”

廳內一靜,仿佛女子的哭喊還在耳邊。

“查清楚,或許她並未出什麼事。”韶慕道。

“查?誰會信?不說隻是一個侍妾,就是魏家的小姐,也留不得。”魏玉堂說得殘酷,一臉無所謂,“若是韶大人,會信嗎?”

韶慕眼簾微垂,想起了昭昭。月娘才失蹤幾日,便被魏玉堂放棄,昭昭失蹤了幾個月之久,期間發生什麼無人知曉。

魏家對一個妾侍尚且如此,那皇家對昭昭呢?

天下人都知道安宜公主已死,如今突然複活,如何解釋那幾個月?況且她失憶了,貿然回去,到時候如何麵對一切?

是否,到時她也會像月娘這般,縱然百般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

一個公主,始終代表著皇家顏麵。

“韶大人,你適才說公主的事,是什麼?”主座上,魏玉堂問。

韶慕搭在膝上的手指動了動,視線上移,對上對方:“離京前,公主府已封,我有幾套書籍遺忘在書房。彆人無法進去,不知世子能否幫我去找找?”

魏玉堂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一口答應下。

從宅子裡出來,韶慕抬頭看眼陰霾的天空。

是他急於送她走,忽略了不少東西。

等回到城中,已是過晌。

才進城門,就見一個健壯漢子倚在牆根,瞧著牆上貼的緝凶文書。

是馮越,他已經在等著,見韶慕走來,連忙起身站直:“大人。”

“怎麼才來?”韶慕站下,同樣往牆上看了眼,緝凶文書上的畫像著實粗糙,風雨淋過更是模糊成一團。

馮越近了一步:“大人恕罪,本該昨夜過來,隻是立縣發生了一件怪事兒。”

韶慕盯著牆麵,嗯了聲,示意繼續說。

“上回大人說的略賣人口,我去查過,”馮越仔細說著,“可就在昨日頭晌,牙婆被人殺死在家中,還有不少參與其中的拐子。”

“死了?”韶慕身形微側。

馮越點頭:“身上不少傷,看來是受了折磨。而且,此舉並不是救被拐的女子,因為她們還被關在地窖中。”

韶慕讓馮越查的就是買昭昭的那個牙婆,想著能牽出些什麼:“官府沒查到,是罷。”

他看似是問,實則心中有了答案。這件事牽扯到顧知縣,對方肯定將一切線索切乾淨,而牙婆也不敢說出顧知縣,所以慘死。

馮越稱是:“真的是什麼都沒留下,我自己親自去查過。”

韶慕心中有一個猜測,有人在尋找昭昭。

傍晚的時候,他回到客棧。

經過昭昭房間,見房門開著,鐘伯站在裡麵,手中拿著兩張薄紙:“怎麼了?”

鐘伯回過身,見是韶慕,趕緊道:“大人,昭昭她走了。”

韶慕邁步進了房間,果然裡麵沒有昭昭的身影。鐘伯遞上的是她留下的信,紙上一手娟秀的小楷。

他展開來看,清晰字跡映入眼中:承蒙大人相助,昭昭得以擺脫泥潭,心中一直感念。大人肩負重責,現下不好再打攪,昭昭自行前去尋魏世子……

留下的也就短短幾行字,一眼便能看完。

韶慕抽出信下的那張紙,赫然是一張銀票,上麵清楚的數額。

他快速轉身出了房間,幾步到了自己房外,一把推開。

一眼看去桌麵的時候,果然那封信已經不見。

是他原本寫給魏玉堂的,裡頭解釋了一些事。所以他昨晚和鐘伯的話,她聽到了,所以自己帶著信去找魏玉堂。

韶慕呼吸一滯,手裡的信和銀票被攥皺。

他跑出房間,身形穿過走道,一直出了客棧。

外麵開始下黑,最後的霞光落在石板路上,殘存著冷淡的橘色。

韶慕看去街道兩頭,尋找著那抹纖瘦的身影,自來冷淡的眸中有了焦急。

現在的她,絕對不能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