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握香 忍冬 “念。”(1 / 2)

孽火香燒[先婚] 丘北兔 4772 字 7個月前

斯蒂芬煮的菜在桌上暖著,薛丞聿幫喬晚裝了湯:“喜歡吃什麼,讓他給你做。”

等喬晚吃得開心,薛丞聿才慢條斯理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盯著她。

“學會提出要求,自然是一種進步。”

喬晚把勺子咬在嘴裡,是不是進步不說,她提出的要求,薛丞聿倒是都滿足了。

比如之前給她準備的調香室。

晚飯過後,喬晚就到調香室做實驗。

調香室有四百多呎,趕得上學院一個小型實驗室了,通風過濾係統齊全,溫控重新裝了一套,沒和中央空調連在一起,這些都是薛丞聿之前給她準備的。

純白為桌麵和牆壁的底色,不鏽鋼架子上,各種香料排布整齊,常見花卉精油,再到岩石、動物類的材料一應俱全,五顏六色的,像個調色板。

之前在喬家,喬晚積攢了許久的香料都碎了,但有市售的原料,薛丞聿都訂購了,從法國再空運過來。

喬晚以為薛丞聿有事情忙,不用他在一邊陪著,沒想到大半天薛丞聿還在角落看著她。

喬晚把香瓶材料拿出來清點,薛丞聿從後麵抱著她,把腦袋埋到她的頸窩裡,細細嗅聞她的發香。

薛丞聿一直想問:“晚晚,到底是什麼味道的香水,這麼香。”

男人埋在她的脖頸,認真地聞,可他處在香氣的迷宮中,分辨不來出口,隻能等著喬晚指一條明路。

“蓮花、鳶尾、葡萄柚,還有一些橙子,很容易聞出來。”喬晚扳著手指,念念有詞地介紹完,“您可以一個個聞,混在一起就有這樣的味道,平衡又神奇吧。”

她自然地接著說:“您喜歡的話,等我去學校,給您也調個這個味道的。”

“什麼意思。”

薛丞聿勒著她的手緊了緊。

“如果我被錄取了,晚上做實驗來不及回來,您就噴著它,想著我,怎麼樣?”

香味能保留思念。

對喬晚來說,失去母親的那麼多個日夜,她都是這麼過來的。哪怕桂花的香氣很難通過調配完全還原,可隻要有那麼一點,她就已經知足。

可是還沒來得及聞到香液擴散的香氣,一陣巨響降臨。

打雷了。

窗外閃電轟到半山,玻璃窗上看見一道清晰的閃光,房間裡雷鳴聽得一清二楚,甚至有回音。

喬晚身子一震,手上差點把香液抖下去。

她靠著實驗台,不知道為什麼還能站得穩。

腰上一股力道傳來,原來是薛丞聿的手。

男人小臂肌肉貼著她的腹部,五指張開,手掌心牢牢掐住胯骨,把她困得很緊,像鎖像蛇像鱷魚。

“薛先生?”

薛丞聿不回答,頭低下來,在她後背和肩窩交界處低下頭蹭了蹭。

電閃雷鳴過後,室內有種莫名的寂靜。

靜得隻能聽見薛丞聿的呼吸。

喬晚有些發愣,她甚至聽不見自己的心跳,連忙拿著攪拌棒,飛快地把香混合在一起。

器材叮鈴啷當被歸類整齊,放在一邊,喬晚摘下手套,摸上薛丞聿的手,有些冷。

“需要我把溫度調高些麼?”喬晚把手抽開。

薛丞聿見狀反握住,才放開摟著她腰的手,頭仍低垂著,不言不語。

“先生,您還好麼?”喬晚推了推他,“要不要先去休息?”

“打雷。我陪你。”薛丞聿才抬頭,語氣帶點任性。

“這裡都開著燈呢,沒事,我不怕。”喬晚轉過身來,手捧著薛丞聿的臉。

薛丞聿定定看了看她,眸色深深,似乎藏著很多話。

她眨眨眼,踮起腳,在薛丞聿臉頰親了一口:“我待會就去找您。”

薛丞聿沒忍住,伸出雙臂重新圈住她,深吸了一口她耳邊的空氣,親親她軟而烏黑的鬢角:“彆太累。”

薛丞聿出去了。

喬晚深呼吸一口氣,好像有點眩暈,有點發冷,後背的衣服因為出汗貼著肌膚。

喬晚細細地分辨著方才的感受,是那種不知道哪裡冒出來,隱隱的害怕。

今晚的香裡加了很多薰衣草、丁香油,又有一款帶著苦藥味的檀香,都是安神的。

···

這次天氣預報準得嚇人。

夜晚雷暴夾著傾盆大雨,在港城這塊寸土寸金的地上狂轟濫炸。

薛丞聿的房間裡亮著。

喬晚在門口敲了敲門:“薛先生,您睡著了麼?”

“進來。”薛丞聿膝蓋上的平板還亮著。

薛丞聿倚靠在床邊,見到黑暗中門框外閃過一抹瑩白,喬晚她好像還光著腳,他眯了眯眼,神色微暗。

喬晚爬上床,湊近薛丞聿身邊,像是急切地尋找著熱源,她皺著眉頭,嗅了嗅空氣:“您喝酒了?”

“睡不著。”薛丞聿把平板放到一邊,捏了捏眉心。

薛丞聿很難睡著,但精力旺盛是一種天賦,即便自從成年以後,每天就沒睡超過6個小時,他也照樣生龍活虎,每天處理完三倍四倍的工作。

一次次地試錯,累積經驗,迅速複盤,從此年輕在他這裡,再也不代表資曆淺。

這也是他能夠在薛偉懋去世之後,迅速接手薛氏的資本。

喬晚聽見薛丞聿聲音有些冷,又有點向她求助的意味。

“我幫您點香,剛剛調的。”喬晚下床,準備點著剛剛配好的香,抓到打火機的手就被薛丞聿包在手裡。

“那您想聽故事麼?我可以給您念。”喬晚伸手在床頭櫃拿一本書。

薛丞聿從身後抱住她,順勢把喬晚壓在床上。

喬晚推了推他,推不開。

薛丞聿的手從喬晚的腋下穿過,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