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杜依棠給她獻舞,卻被她不輕不重的用宣武帝打了臉。
她以為杜依棠會就此收斂起非分之想,給彼此留點體麵,結果此人記恨在心,兩天之後,就在杜府的酬謝宴上給她下了藥。
那藥是烈性催|情|藥,鼻子比狗還靈的她將酒杯端到麵前就聞到不對,但那時她還沒猜到下藥的人竟然是杜依棠,於是便假裝喝下,虛軟無力的癱倒在湖畔假山邊。
很快就有一個侍衛前來扶走她,將她扶到了偏廚的柴房外,然後胡亂把她往門外陶缸裡一塞,自己理了理衣領進了柴房。
她安詳的窩在陶缸中,睜開眼看到頭頂夜空深邃,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想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然後就聽到隔壁柴房逐漸傳出了男女動情的喘息聲。
聽聲音,那男聲是來自剛剛來攙扶她的侍衛,女聲,似乎是來自杜依棠。
喔,刺激!堂堂皇後竟然深夜和小侍衛在柴房偷歡!這是什麼勁爆的東西!
喬知予興致勃勃的豎起耳朵聽牆腳,但很快,一抹不妙攀上了她的心頭……
不太對,杜依棠和自己的侍衛偷歡,為什麼要給她下催|情|藥,又為什麼要讓侍衛把她攙到柴房外,然後讓侍衛進去,讓她待在外麵聽這活春宮。
這麼做到底有何用意?她怎麼不太懂呢?
下一刻,屋內女子一時情動,情難自抑的喘息著喊出一聲:“喬遲,抱我!”
一個晴天霹靂打下,打得屋外陶缸裡的喬知予外焦裡嫩。
人在缸中坐,鍋從天上來……
原來她和杜依棠之間,竟然被小侍衛那個中間商賺了差價!
這個鍋,她喬遲不背!
第二天,喬知予主動找到杜依棠,想告訴她,自己昨晚在陶缸裡睡了一夜,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好人。
可杜依棠心虛,隻當她被睡以後惱羞成怒,是來興師問罪,迅速把編好的“杜府逃逸的婢女”這個幕後黑手擺出,然後就給她吃了閉門羹。
喬知予有口難言,於是隻能盯上杜依棠那個膽大包天的貼身侍衛,想著當著杜依棠的麵把他的嘴撬開,一樣能洗脫她身上莫須有的汙名。
沒想到當晚便有一隊叛軍來襲龍首原,襲擊了杜府,那侍衛為了護住杜依棠,身受重傷,然後兩腿一蹬,他就死了……
就死了……
死了……
了……
死無對證,從此黃泥落進褲|襠裡,不是屎它也是屎。這口黑鍋硬是結結實實扣在了喬知予的腦門上。
喬知予就此與杜依棠成了一夜夫妻,而且從那晚的激烈戰況來看,似乎某方麵的能力還格外可觀……
事情發展到此步已經足夠讓人頭疼,然而更離譜的事還在後麵!
將杜依棠帶到應離闊身邊後,喬知予眼睜睜看著杜依棠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來。最後瓜熟蒂落,那大胖小子的臉,七分長得像杜依棠,三分長得像小侍衛。小侍衛長相清秀,無甚特點,所以那僅有的三分,也隻有她這個明眼人看得出來。
那時杜依棠抱著孩子經過校場找應離闊,卻唯獨對她笑得春風滿麵,喬知予就知道,頭上的黑鍋它又多了一頂。
二十歲,彆的女子婚姻嫁娶、繡花撲蝶,她給兄弟戴綠帽、跟嫂子偷情,年紀輕輕,就做了爹。
兒子是個好兒子,四皇子,樣貌俊朗,生性大方。喬知予怎麼看他怎麼順眼,想要像第二世一樣,將姻姻嫁給他,哪怕第一胎是女孩兒,姻姻她重男輕女不滿意,那後麵追生二胎三胎,總有一個是男嬰吧!
到那時,四皇子是她兒子,姻姻是她侄女,姻姻的婆婆是她姘頭,這一大家子人,親上加親啊!這麼好的家庭氛圍,還怕任務完不成?
可惜,最後姻姻選了宣武帝。
哎,既然如此,那她和四皇子的地下父子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一想到這裡,騎在馬上的喬知予甚至有些唏噓。做彆人的野男人,她沒什麼興趣,但是一提到說做彆人的爹,她可是一點都不困。
畢竟那是四皇子,是她淮陰侯喬遲和皇後嫂子偷情才得來的唯一的親兒子啊。
一想到那小崽子在校場練習騎射的時候,對她那孺慕崇敬的眼神,喬知予真的好想親眼看看,當他知道他其實是她淮陰侯喬遲的種,臉上會露出什麼表情。
是會提刀殺她滅口,還是會開口喊她父親?
如果他乖乖喊她一聲“爹”,那她這個為人父者,自然得有所表示。他既然是皇室嫡子,又是淮陰喬家長子,這儲君之位,扶著他坐上去又何妨,那老不死的宣武帝,突然暴斃又何妨?
夜色之中,喬知予縱馬飛馳,唇角忍不住扯起一絲笑意。
哎呀姻姻,姻姻,趕緊成婚生子,讓她完成任務。
否則她要是控製不住自己,開始發癲玩起來,不玩個儘興,她是絕不會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