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大門派不約而同指摘昆侖宮,說得有理有據,眾人也紛紛找準了靶心,登時把昆侖宮推上了風口浪尖。
玄鏡真人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怒道:“各位都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我昆侖宮百年清譽豈可毀於一旦!”
“怎麼,還想動手不成?”蒼穹派和淩霄宮同仇敵愾,瞬間劍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
“慢著。此事疑點頗多,還請諸位給我一個薄麵,切勿傷了和氣。”作為東道主的北桓快步上前,擋在人群中間。
“北閣主不必再勸。我愛徒命喪昆侖宮之手,鐵證如山,今日必得有個交代。”白衣道人廣袖一揮,神色嚴峻。
“那依穆長老之言,如何才算有交代?”玄鏡真人冷哼一聲,直視向穆青遠。
“自然是一命換一命,讓你們昆侖宮拿命來賠。”
“哈哈哈哈,”玄鏡忍到此刻,突然狂笑起來,“穆青遠,穆宗師,我敬你淩霄宮號稱匡扶濟世、名滿天下,今日卻不分青紅皂白、咄咄逼人!我若是不答應,你又能奈我何!”
穆青遠目光森冷,沉聲道:“是誰殺了我徒兒,自己站出來。否則,我一個不留。”他話音未落,手中長劍已緩緩升到空中,霎時間幻化出一條十幾米長的蛟龍,盤旋在空中。
一時間,天色驟暗、黑雲密布,蛟龍在雲層中翻騰咆哮,攜雷霆萬鈞之勢,就要呼嘯而來。
這一手,實力遠在玄鏡之上。昆侖宮有些膽小的弟子此刻已然嚇得麵如土色,肝膽俱裂。
“穆長老息怒。當時山穀中亂成一團,我派亦遭人偷襲追殺。晚輩認為,待查明真相,再做處置不遲。”易星辭是碧雲天執事弟子,此刻蕭亦行昏迷不醒,褚雲晗又不明情況,隻得由他出言相勸。
“哦?是何人偷襲碧雲天?”穆青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是碧瑤宗的人。”易星辭道,“碧瑤宗顏掌門一開始就化作弟子模樣,混入比試人群之中,後又偷襲我派,不知是何居心。”
“什麼?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混入弟子中意欲何為?”人群中紛紛發出驚詫之聲。
“顏宗主,此事你作何解釋?”易星辭詰問道。
顏柯毫不避諱,嗤笑一聲:“這山穀圍獵如此凶險,我若不是和弟子們一道進去了,隻怕我碧瑤宗都要被你們殘害殆儘。你們自詡名門正派,我倒要問問,這兩日哪個門派沒有參與爭鬥,誰又沒有手沾鮮血。孰是孰非,因果緣由,又從何談起?”
“妖女休要狡辯。”穆青遠正色道,“此事與你們也脫不了乾係!”
“山中瘴氣、傀儡僵屍皆是詭道秘術,正道之人怎會使用,定是他們碧瑤宗乾的,想挑唆我們自相殘殺!”蒼穹派弟子道。
“對,碧瑤宗功法詭異、陰險狠毒,仙門眾家修煉邪術的不是他們還會有誰!”眾人紛紛附和。
“諸位隻是猜測而已。碧瑤宗與其他門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突然與眾家為敵?”北桓思忖道,看向眾人。
“那便是有人指使了。”穆青遠冷笑一聲,目光又看向昆侖宮。
“定是昆侖宮與碧瑤宗勾結,用妖術控製人心,殺害了左長老。”蒼穹派弟子恍然道。
眼看事情越鬨越大,牽扯甚廣,北桓朗聲道:“諸位請聽我一言。茲事體大,蒼穹派左長老殞身於此,我們琅琊閣責無旁貸。我剛剛已命人通傳蒼穹派掌門謝渺、淩霄宮宮主易驚秋,想必不出三日,兩位宗主定會趕到。在查明真相之前,還請諸位稍安勿躁,暫且在此住下。三日後會審,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話已至此,再爭執下去也沒個結果,加之各門派傷員眾多,急需修生養息。穆青遠一甩衣袖,“仙門眾家在此,可做個見證,若是有人心中有鬼想逃,來日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
玄鏡聽聞蒼穹派謝宗主要親臨,心下陡然一沉。但事已至此退無可退,他昆侖宮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隻能硬著頭皮呆在此地。
人群漸漸散去,北桓對楚杭道:“下山路遠,亦行不宜再挪動,你們便留在此地養傷吧。”
“也好,那便多謝閣主了。”
北桓微微一笑,“小友不必客氣。其實亦行的房間一直都留著,還是原來的樣子,你們這兩日便住那吧。念辰,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