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 他毫不猶豫朝心心念念的表妹疾馳……(2 / 2)

她確實要送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可不代表她得祝福他們。她不是不會玩心機,隻是不屑去玩。

如今也不過是成全這對狗男女罷了。

不是想裝清白嗎?

那她當然得幫他們一把。

如她所想,晏長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淡淡看著她。

元朝覺得無趣,扭頭不再看他。

“郡主要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人去接你。”恰時,五皇子帶著人走了過來,視線在元朝臉上停留了幾息才移開,笑著道,“皇兄可真是好福氣,著實讓人羨慕。”

元朝不喜那對狗男女,也不喜這位五殿下。

麵對不喜的人,她向來是不願意浪費時間的。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直接道:“不是賽馬嗎?開始吧。”

五皇子晏長啟眸色沉了沉,麵上倒還是維持著溫和的笑意。

“不錯不錯,趁著時辰還早,不如再來一場。”有人立刻出來打圓場。

“來都來了,自然要儘興才是。”

其他人也跟著道,恰此時,忽而有人道:“太子殿下可要一起來?早便聽說太子殿下騎射絕佳,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睹太子殿下風采英姿。”

此話一出,滿場皆靜。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晏長裕的左腿。

太子晏長裕確實擅騎射,可那都是在之前了。如今誰人不知,太子墜馬斷了腿,成了一個瘸子?

瘸子……怎麼騎射?

若是以往,元朝定然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護著那人。但這一次,她沒有動,因為她知道晏長裕會答應的。

……畢竟有陸瑾在,堂堂太子豈會在自己心上人麵前承認自己的不足?便是再難,也會撐下去。

況且,旁人瞧他是落魄小可憐,經曆了一世的元朝卻知,這人從始至終都不可憐,更不需要人心疼。

他從來都不是病犬,而是一隻暫時蟄伏的惡虎。

隻要尋到機會,必會以最強大的姿態反撲,然後毫不猶豫的撕碎獵物。

深宮中,無生母護持,還背著不祥之名的人,卻能做了將近二十年太子,並在最後登極大位,又怎會需要她的保護?

所以她當然不會再自作多情了。

她會如他所願,再也不做多餘之事了。

事實亦是如此。

年輕的太子殿下麵色平靜,看了一眼說話之人,須臾,淡淡應了一聲:“好。”抬眼的刹那,他的視線似乎不經意的掠過了元朝。

清清淩淩,無甚溫度。

話落,他抬步朝前走,雖挺直著背脊,但左腿的不和諧依然清晰可見。對比曾經的意氣風發,著實讓人心疼唏噓。

元朝瞧著,卻是彆開了眼。

一語不發。

*

這場賽馬不分男女,願意參加的人都上了。大部分人是以玩鬨為主,尤其於貴女們而言,騎射本就可有可無。

唯有有心人,心中另有算計。

元朝與陸瑾都參加了。

陸家雖是詩書之家,自來看不上舞槍弄棒,但騎馬還是會學的。隻是會是一回事,擅長又是另一回事了。

陸瑾有些生疏的上了馬,纖弱的身子瞧著就讓人心驚膽顫,著實惹人憐惜。有人勸她還是不要參加了,這位才女溫柔一笑道:“我雖不擅長此道。既然來了,可不能掃興。輸贏並不重要,何不痛痛快快樂一場?”

聽聽這話,多體貼懂事?又多灑脫瀟灑?

“可若是出了意外……”

“有兩位殿下和諸位在,便是出了意外,陸瑾也不怕。”她淡淡一笑,“我相信大家會護住我的。”

“自然如此!”五皇子笑道,“表妹放心,本殿會護著你的。”

晏長裕沒有說話,但墨深的眸微抬,似是看了那騎在馬上顫巍巍的素雅少女一眼。沉默即是他的回答。

元朝隻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隻聽一聲箭響,數匹健馬霎時飛馳而出。

“駕!”

自從成了皇後,元朝便再也沒有這般暢快的騎過馬了。身為將門之女,雖因早產的緣故,她並未如幾位兄長那般習武,但騎射並不比他人差,對比京中的貴女們,更是萬裡挑一。

清風拂動,衣袂翻飛間,那紅衣白馬成了這暖春中最最美麗的風景。許多人的目光情不自禁追著那道麗影而動,甚至包括上一世陸瑾的夫君五殿下。

唯獨那清雅素袍的太子殿下,從始至終都未看一眼。

“……啊!”

待聽到一聲嬌呼,陸瑾身子一晃,眼見著要從馬上墜下去,俏臉慘白,驚惶的看向晏長裕,“太子哥哥……”

那傷勢未愈的太子殿下立時毫不猶豫的疾馳奔去,冒著墜馬的風險,去救他心心念念的表妹。

情深意重,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