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晏長裕,我不喜歡你了(1 / 2)

元朝冷靜地看著。

前世她因此嫉妒、憤怒又不滿,可更多的是傷心難過。她想不通自己哪裡比不上陸瑾,不知道為何晏長裕就是不多看看她。

所以那時,看到晏長裕竟然不顧自己的傷勢也要去救陸瑾時,她整個人被這種複雜的情緒支配,直愣愣的衝了上去,平白被人看了笑話。

那些人不敢當著她的麵說,但元朝知道,那些人會在背後說什麼。無非是嘲笑她自作多情,上趕著把自己送上去,諷刺她不學無術、粗魯無禮,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話。

但元朝向來活得自我,那些人再看不慣她又如何,難道還敢在她麵前說不成?相反,麵對她時,他們還得恭恭敬敬的在她麵前低頭行禮,所以她是不在意的。

從始至終,能傷到她的人,都隻有那一個人。

旁人的萬千惡欲,也抵不過晏長裕的一句:衛元朝,不要無理取鬨。

彼時她還有滿腔自信,能夠撐著她勇往直前,追尋這一份她自以為的美好感情。

她從不認為自己會失敗。

最後卻在晏長裕身上一敗塗地。

她的自信,被一寸寸碾成了灰。有時候甚至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夠好?

元朝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讓自己明白,也才敢承認她輸了,輸給了她從未真正看在眼裡的陸瑾。

輸給了晏長裕。

她曾罵過他冷心冷清,是個沒有心的人,事實上,晏長裕非但不寡情,而且相當專一癡情。

隻不過他癡情的人不是她而已。

這場慘烈的失敗讓她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及時止損。

或許一開始,她對晏長裕的感情並未多麼濃厚,但不服輸的她不願放棄,以致於一點點走進深淵,一點點背離正確的路,最後想要回頭,便得抽筋裂骨、撕心裂肺的痛一回。

所以這一次,元朝沒有動,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幕,看著她的未婚夫是如何把心尖尖上的表妹護下的。

“太子殿下!”

“陸姑娘!”

“快救人!”

這邊的意外也驚住了其他人,本來護持在周圍的侍衛立刻衝了上來。

隻是陸瑾騎著的那匹馬像是發了瘋,瘋狂的橫衝直撞,非但停不下來,還影響了場上的其他人。

那些本就嬌貴的貴女們更是嬌呼不斷,一個個都嚇得花容失色。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救、救命!”

一匹馬發了狂,很容易影響其他馬的情緒。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晏長裕與陸瑾那頭,難暇他顧。

然就在這時,有匹紅棗色的馬忽然嘶鳴一聲,似乎是被其他馬踩中了蹄子,痛得大叫,立時瘋了一般朝前狂奔。

騎在馬上的綠衣少女臉色慘白,死死的攥著韁繩,然而嬌弱的貴女那小小的力氣哪裡製得住發狂的馬?

眼看著就要被甩飛出去,少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她要死了吧。

從馬上摔下來,定然死得很難看很慘烈。

然而預期中的疼痛並未傳來,綠衣少女隻覺一陣香風吹來,腰間一緊,整個人天旋地轉,她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卻是抱住了一截柔軟細嫩的腰肢。

好軟,好細……

她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雙手越發摟緊了。

“嘶——”一聲低呼在頭上響起,緊跟著一道嬌斥,“抱夠了嗎?快鬆手!腰都要被你掐斷了!”

綠衣少女懵然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張嬌豔花容,她怔怔的瞪大了眼睛。

“嚇傻了?”

元朝駕著馬跑出了混亂圈,在一旁停了下來,見剛才救下的人傻乎乎的盯著她瞧,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見人還是傻傻的,不由蹙眉,思索片刻,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臉。

“郡、郡主?”

直到臉頰上傳來細微的疼痛,綠衣少女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終於反應了過來,“我、我沒死!”

“當然沒死,本郡主救了你。”元朝挑眉,語氣囂張。

猶記得上一世,這場意外鬨得很大,因為死了人,死得還是衛陽大長公主的嫡孫女霍姣姣。

也就是她現在救下的這位綠衣少女。

元朝本來是不準備出手的,因為霍姣姣與陸瑾是手帕交,與她關係可不怎麼樣。細究起來,她們也算是敵人。

衛家的家訓,絕不能對敵人心軟,所以她是不決定管的。

隻是方才兩人靠得最近,她偏頭一眼便看到了霍姣姣蒼白絕望的臉,不知為甚,那一刻,元朝忽而像回到了上一世臨死的時刻。

是人都怕死。

她當然也不例外。

上一世她之所以坦然赴死,不是她不想活,而是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若有活下去的機會,她定然會牢牢抓住,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手!

所以鬼使神差的,她出手救下了霍姣姣。

“嗚嗚嗚嗚……”

元朝話音還未落,霍姣姣看了她一眼,忽然就扁嘴大哭了起來。一點貴女的風範都沒了,哭得狼狽極了,眼淚糊了滿臉,難看死了。

還臟!

元朝臉色都變了,伸手就要把她扒開,結果霍姣姣卻像是小粘糕似的,死死的粘住她,甚至還膽大包天的把頭埋進了她的懷裡!

“我、我沒死!我沒死!”

霍姣姣又哭又笑,像個瘋子。

救命!

元朝已經感受到了胸前的濕潤,是霍姣姣的眼淚,或許……還有鼻涕!思及此,她立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你快放手!”

她幾乎想要尖叫了。

霍姣姣抽了抽鼻子,非但沒有起來,甚至還埋得更緊了。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太好了!殿下果然英勇不凡,幸好太子殿下救下了陸姑娘,否則……”

好在這時混亂終於平息了下來。

聽著那頭的動靜,霍姣姣暫時停了下來,元朝立時趁此機會翻身下了馬,遠離汙染源。

因著晏長裕及時出手,陸瑾有驚無險,此刻正白著一張俏臉驚魂未定。侍衛們出手也算快,幸運的是並未造成傷亡。

那匹發瘋的馬被晏長裕控製住,險之又險的停了下來。

“多謝太子哥哥,若不是您,阿瑾怕是凶多吉少。”陸瑾仰著臉,紅著眼,眼淚卻並未掉下來,力持鎮定的向晏長裕道謝,外柔內剛不外如是。那種破碎與堅韌結合的複雜感,讓其他人都為之側目。

明明害怕極了,卻儘力維持著鎮定,保持自己的儀態,讓人敬佩又心疼。除了那泛紅的眼睛,唯一泄露她內心恐懼的便是她攥著晏長裕衣袖的手。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她似乎也恪守禮教,注意著男女大防,沒有與男子直接接觸。任誰都要讚一聲規矩好。

元朝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