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大哥 六月末,榕城金楠區……(2 / 2)

沈易安一進門就拿起杯子狂灌了幾口涼白開,脫了身上的T恤,用它擦了擦臉上的汗,半躺在沙發上休息。

半個小時後,沈易安起身走進廚房拿了一個饅頭和半袋榨菜,路過客廳的椅子順手把剛剛放在上麵的衣服搭在肩上,隨後拿了鑰匙和水杯出了門。

沈易安走出自建房,往自建房背後的小樹林走去,走了不到八百米,便聽見潺潺水聲,他走過連通馬路和對麵小樹林的橋,從橋頭溜下去,熟門熟路地走到一顆枝繁茂盛大樹下,把水杯放在較為平坦的地麵上,又小心翼翼地把饅頭放在水杯上,半袋開封榨菜斜靠在小石頭旁,沈易安輕呼一口氣,走到河邊洗手洗臉。

吃完饅頭夾榨菜,沈易安仰躺在大樹下,疲憊的眼眸透過頭頂層層疊疊的枝葉看向蔚藍的天空。

兩個月,他來到這個艸蛋的世界撿了兩個月廢品。

沈易安艱苦奮鬥二十幾年,在即將拿到項目獎金邁向小康生活的前一晚……猝死了。

他現在身處的世界是他在原世界裡看過的一本狗血追妻火葬場耽美小說,而他很不幸的穿到與小說中同名同姓的超級綠茶白蓮花惡毒男配身上。

原書的沈易安是其父養在外麵的私生子,十歲時生母去世,掌權的沈父才把他接回沈家,出於對沈易安母親的愧疚,以及想要彌補沈易安缺失十年的父愛,在沈易安被接回沈家後,沈父對他極儘寵溺,吃穿用度比沈家長子還好,給他安排讀最好的學校,甚至在沈易安十八歲時便給他安排了一門極好的親事,與陸氏集團掌權人陸崢訂婚。

沈易安成為上流圈子最風光私生子,可書中沈易安偏偏喜歡陸崢的死對頭傅之衍-小說的主角攻,沈易安既怕得罪陸崢,但又不死心的想勾搭傅之衍,在知曉傅之衍喜歡主角受後,施展了一係列騷操作甚至差點害死主角受,後來狗血的是男二發現了男主受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於是男主男二聯手打壓沈氏,逼迫沈父不得不得為了家族交出沈易安,離開沈家庇佑的沈易安被扔到榕城待開發經濟區——金楠區。

書中主角攻追妻火葬場成功he後,作者對沈易安被扔到金楠區後結局隻有寥寥幾筆:“被陸崢打壓,成了無業遊民,最終不堪受辱,跳河自殺,生死不明。”

沈易安穿來時間大概就是原身跳河自殺未遂,被人救起來後。

沈易安想埋怨命運的不公,複又想到這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還是個成人號,不用從零開始,沈易安又釋然了,玩單機撿垃圾養活自己也不錯,至少人還活著。

感歎完自己倒黴催的人生後,沈易安又掏出手機開始查地圖,這部手機卡裡的話費還有小幾千,是沈易安還是沈家少爺的時候充值的,這是沈易安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還好沒被陸崢的狗腿子們收走。

小說的故事基本上都發生在榕城,現在傅、陸兩大家族幾乎掌控整個榕城的經濟,故而隨便動動手指便讓沈易安成了無業遊民。

沈易安來到這個世界第五天就開始謀劃攢錢買車票離開榕城,越遠越好,不知道這兩個家族的勢力有多大,但總得試一試,不能一輩子被困在這裡撿垃圾,還有就是,他記得原身在書中可是結了不少仇,萬一哪天被人悄悄乾掉了,他不能保證還有一次活命的機會。

沈易安在小河邊待到日暮西山,才撿起洗了晾在樹梢上的體恤往回走,心裡盤算著晚飯後扔垃圾的人家多,他得趁著垃圾車來之前再去掃蕩一圈。

人大概就是怕什麼來什麼,下午還在河邊還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乾掉,這會就在自家門前遇到一個滿身是血的……殺手,一個看起來剛從上個任務地點趕過來取他狗命的殺手。

那人額角有點擦傷,白色襯衣上血跡斑斑,黑色西裝褲包裹下的長腿隨意地支在地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嘴裡叼著根煙,在覺察有人出現時,如狼般凶狠的目光警惕地盯在來人身上。

巨他媽帥,語言詞彙匱乏的沈易安評價。

如果對麵的場景是用電影畫麵框起來的話,沈易安是很樂意暫停欣賞眼前這副景象的。

但放在現實生活裡,沈易安恨不能拔腿就跑,無奈四肢跟不上大腦,沈易安像腳底生根般一動不動。

春末夏初,失去陽光照射的樓道變得陰暗森冷,沈易安感到後背生寒,這才後知後覺,他還打著赤膊。突然他靈光乍現想到,穿上衣服話,會不會減弱一點物理傷害。

陸崢看著樓梯下那人抖抖擻擻穿衣服,嗤笑一聲,“沈易安,原來你這麼浪啊。”

聽見對方叫自己名字,剛剛還祈禱對方隻是走錯門了的沈易安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眼角餘光在下層樓梯找尋有沒有趁手的武器,但那個拐角除了一堆鞋盒和滿地的鞋外,就隻剩一個臟臟熊。

沈易安決定一鼓作氣,直接跑。

陸崢一眼看穿沈易安心裡的算盤,“你如果敢跑的話,我保證你的腿三分鐘之內會斷掉。”

冷冰冰的語氣傳入耳膜,沈易安立馬軟了腿,攤坐在地上,強裝鎮定的看向陸崢,“死也要死個明白,是誰派你來的?”

陸崢聞言一怔,深深吸了口煙,目光死死地盯在沈易安的臉上,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沈易安毫不示弱,瞪了回去。

陸崢能看到沈易安瞳孔深處的恐懼、害怕,包裹著倔強不服輸的外殼,像隻受驚被捕的小鹿,完全沒有以前滿臉算計、矯揉造作的影子。

陸崢抖了抖煙灰,想起之前助理跟他彙報沈易安跳河,但又被當地居民救了,至於後續情況……

“有關那個人的事,以後都不必彙報。”陸崢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明顯厭惡,跟隨他多年的助理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沒想到再見,那人居然失憶了,又或者,演技進步了。

“有意思。”陸崢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令等待審判結果的沈易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死變態。”沈易安在心裡罵道,然後便看到陸崢瀟灑利落地撿起地上的黑色西裝外套站起身,下巴朝著門揚了揚,“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