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爬到了山頂,於繁隻覺半條命都丟了,側眼去看關賦,卻發現他還是清清淡淡的模樣,呼吸也不急促,臉上更是未見汗。於繁好奇,“你體力如此之好?”
“小時候練過幾年功夫。”
於繁恍悟,拄著竹杖往寺廟走去。
這山頂麵積頗大,近那離山寺的廟門,已是格外的恢弘。待兩人進去看到林立的廟宇石階時,更是愣住了神。
於繁笑,“難怪此地香客甚眾。也不知那群小子去了哪裡。”他話音剛落,就有學生高聲呼道:“於夫子,於夫子,我們在這裡?”
於繁和關賦聞聲望去,看到大半學生正窩在一個亭子中,顯然是在休息。兩人走過去,李子涵連忙狗腿的倒了茶過來,嬉笑道:“夫子,怎麼樣?累了吧?”
那茶涼的舒適,於繁一飲而儘,又示意李子涵再倒一杯。眾學子想到剛剛拋下他跑了的行為,心中有愧,連忙手忙腳亂的再倒了一杯。於繁再次飲儘,呼出一口氣,“給關賦也倒一杯。學生可都到齊了嗎?其他夫子呢?”
“都還沒有到。剛剛離山寺的方丈派了兩個小沙彌來招呼我們,說素菜已經備好了,讓我們去吃呢。”
於繁想到院士說他與離山寺的靜言大師是往日的好友,心下一定,抬頭看著那群皺著眉眼的小子,笑道:“都餓了?”
眾人忙不迭的點頭,“早就餓了。”
“那你們先去吃吧,我在這等院士和其他學生,等到了再去找你們。”
群生歡呼一聲,有人難得良善的問道:“夫子不餓嗎?”
“你們先去吧,諒來院士他們也快到了。”半大的小子都不禁餓,於繁揮手讓他們先去用飯,自己坐在石凳上歇息。旁邊有沙彌替他們帶路,倒不至於會找不到吃飯的地方。
春日氣候溫和,於繁坐了一會兒,已覺剛剛出的汗涼了下來。他伸袖往額頭一抹,看到了還站在一旁的關賦。
“關賦,你不去麼?”
關賦落了坐,看著桌上的茶杯,麵色有些氤氳。
“怎麼了?”
關賦抬起頭來看他,雙目中蘊含著疑惑,“於夫子,我這般急於求成,算是私心太重嗎?”
於繁想不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微微笑了笑,答道:“不算。所謂私心,便是你做任何事時情感的偏頗。而你想要的成功,沒有傷害到他人,沒有損壞彆人利益的話,便是正常的獲得。關賦,你想成功,想了多少年?”
“十年。”
十年,是個不短的時間啊。
於繁在心裡輕歎,繼續道:“關賦,以你的才能,想要成功並非難事。你不需要把自己逼的那麼緊。”
“不是這樣……”關賦呢喃著,臉上有些失控的激動,他緊盯著於繁,“夫子,有些話我能對你說嗎?”
於繁看著他這模樣,心底隱隱的泛出一股心疼,所以毫不猶豫的點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