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丹田之處傳來源源不斷的陰寒之氣,皮膚其實已經冰冷到麻木,可卻還是感覺得到後背傳來的絲絲溫暖,但……就如同石沉大海般無力回天。
“師兄……”白航還記得五年前那個冬天,自己在後山迷路,冰天雪地裡看不到一人,自己昏倒後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緊緊抱著自己的師兄,像是抱著珍寶一般,不願鬆手。
“小航……感覺怎麼樣?”廖宇急切問道。
白航無力地搖搖頭,湖水已經帶動自己丹田之處沉積已久的陰寒之氣,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五年前,師傅做了……什麼?”白航顫抖著嘴唇問道。
身後的廖宇默了會二才道:“師傅把你自身的寒毒與五年前所侵入身體的寒氣一起封印在丹田……一旦觸發,連他老人家都……”
“這樣啊……”白航的聲音淡淡地,如同飄渺虛無一般……
“小航,集中精神,我把它逼出你的體內。”廖宇說著,更加急切地把內力輸入白航體內。
白航感到一股剛烈霸道的內力直逼他丹田之處,與寒毒相撞,嘴角溢出一絲腥紅。
“若是能逼的出來,師傅早逼了……師兄,我早有覺悟,反正遲早都會走上這條路的……你無須如此。”白航忍著體內翻騰叫囂的內力,一口氣說道。
“小航……”廖宇豈會不知,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是無力回天,他隻是不願意麵對,不願意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小師弟死在自己麵前……是自己的無用!
白航轉身,把廖宇的手不著痕跡地移開,看著他說:“師兄……不必自責,我白航今生無父無母,卻得了寵愛我、關愛我的師傅師叔們……最重要的,就是這輩子當了你的師弟……當了你唯一的師弟……”
霧氣朦朧,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但自己卻像是看到了最清楚的一麵,廖宇眼中的疼痛難忍,深深看進白航的眼中。
白航突然低下頭,掩飾著什麼,緩緩開口:“師兄……我喜歡你……”
廖宇一愣,萬千感慨上了心頭,自己總算聽到了這句話……可,為何偏偏是這種時候……
“我知道,我也喜歡你……”廖宇柔聲說,心境突然清明,帶著絲絲心痛,沉積許久的話語,總算說出口……
白航抬頭,眼中含淚,猛地搖頭,帶著急切的心情說:“不是師兄弟的喜歡!師兄,我喜歡你……是祝英台對梁山伯的喜歡!”
白航說完這話立馬就後悔了,自己去了也就算了……這種感情……何必再施加給師兄,讓他承受……彆過頭,不敢再看廖宇的表情,隻怕看到的是驚愕與厭惡……
下巴突然一疼,白航隻感覺唇上一熱,混雜著淡淡的腥味,唇舌交纏,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掩飾不了的欣喜與痛楚終於化作淚水奪眶而出……緊緊摟住廖宇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一吻作罷,白航摟住廖宇不住喘氣,狠狠咬住下唇,把頭埋進廖宇的頸窩,輕輕啜泣,眼淚與汗水打濕了他的衣領。
“我知道……小航,我也喜歡你……”廖宇紅了眼,緊緊抱住白航,就如同保住珍寶一般,不願鬆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嗚……師兄,我不想死……嗚……我不想死……我還想看看你,我不想死啊……嗚嗚嗚……”白航嗚咽著說,他一向不會任性,明明早就已經看透,為何現在卻對生命有著如此真誠的牽掛……
“小航……你可願舍棄二十年來的苦修?可願舍棄自己的一生?”廖宇捧著白航哭的梨花帶雨的臉,認真問道。
白航疑惑:“什麼……意思?”二十年來的苦修?武功麼?舍棄武功?這……
要知道,對於一個從小習武,一心向武的武者來說,舍棄武功就如同文人折了手一般,從此以後廢人一個……
廖宇從旁邊的外衣裡拿出一瓶罐子,說:“師傅為你所練的化功散,可以在化功的同事把寒毒一同化去……”
“還有什麼副作用是不是?不然為何五年前不給我用?”白航在彆的地方白,但在習武這一方麵算得上是個天才,一想就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廖宇有些尷尬,道:“要化寒毒,必須使丹田燥熱,所以師傅在裡麵加了……女眉藥……”
白航睜大了眼,臉上紅暈浮起:“女眉藥?……”
“小航,此後一生,你可願與我攜手到老?”廖宇直直看著白航的眼眸,真摯說道。
白航愣了,攜手到老?他根本沒有奢望過這樣的事情,可……想到了淺繪,想到了祝英台與梁山伯……他不願像梁祝他們一樣,等到兩人天人永隔再來悔過……武功又如何?女眉藥又如何?他隻想從今以後日日都能看著師兄,他隻想以後能守在師兄身邊……
“師兄……”白航喚了一聲,直接用行動表達他的心意,打開罐子,仰頭飲儘。
廖宇把白航抱出浴桶,霧氣之中,雪白的身體若隱若現,因為女眉藥的原因,慢慢變成訁秀人的粉紅色……
輕輕把人放在床上,白航抓著廖宇手臂的手緊張的冒出了汗,廖宇捧著白航的臉,柔聲道:“放心……交給我吧。”說完,吻住他那殷紅的嘴唇……
輕紗暖帳,細細碎碎的口申口今引出一室綺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