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這一次,我們算兩……(2 / 2)

嗜癮 木羽願 5734 字 8個月前

還有最後一副扭曲的畫麵。

她低下頭,手上沾滿的鮮紅刺得人眼眶發暈,像是被潑灑上去的紅色顏料。

麵前的人薄唇翕動,她卻根本無法聽見任何聲音,隻能在模糊的光線裡努力辨認他的口型。

他問,這一次,我們算兩清了嗎?

她大口地喘著氣,像是沙灘上擱淺的魚,窒息到動彈不得。

突然,電話鈴聲在車廂內突兀響起,陡然劃破一片寂靜,也將時鳶從扭曲的夢境裡猛地拉回現實。

電話隻短暫地響了一聲,就被蔣清眼疾手快地開了靜音。

見時鳶被吵醒,蔣清捂著電話,一臉愧疚道:“對不起時鳶姐,我忘記靜音了……”

被噩夢一攪,時鳶已經徹底沒了睡意,索性將座椅靠背調直了。

最近這幾天她總是睡不著,總覺著背後像是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似的,讓人毛骨悚然,她卻又說不上來原因。

她語氣安撫:“沒事,反正也是要醒的。誰的電話?”

“是洛姐。”

蔣清一邊答著,這才想起摁下接通鍵,將手機遞給時鳶。

時鳶剛接過電話,洛清漪火急火燎的聲音便在那頭響起。

“拍攝取消了,最近這兩天我都沒給你安排工作,權當是放假,你趕緊給我好好休息,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呢。雖然我不在你身邊,但你也得學會主動休息,知不知道?”

洛清漪的性子風風火火,當了經紀人這些年也沒見什麼進步,開口便像是連珠炮似的,話語間的擔心卻是實打實的。

聞言,時鳶莞爾,將語氣放柔了些:“我沒事,放心吧。”

她將視線投向窗外:“三年了,這種強度我早就習慣了。”

她將視線投向窗外,莫名有些出神。

車輪駛過路邊水窪,無情割裂掉那片鏡麵世界,濺起一片水花。

然而,洛清漪這次卻沒被她輕鬆糊弄過去:“那也不行!你得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賺錢排後,其他都是些有的沒的……”

時鳶握著手機,忽地輕聲打斷她:“可是,我想快點結束。”

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下來,那邊的人像是噎住了,頓了下,才又緩和著語氣勸她:“時鳶,你這樣太累了。”

時鳶凝視著窗外的景色,嘴角輕勾了下,語調輕快地反問:“所以才要快點結束,不是嗎?合約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

然而,她的故作輕鬆卻並沒有緩解電話裡壓抑的氣氛。

察覺到對麵沉默下來,時鳶隻好轉移話題:“對了,你給我看的那個劇本,我很喜歡,幫我爭取一下吧。”

頓了頓,她又平靜道:“畢竟是謝幕之作,我得給自己和粉絲這些年一個交代。”

聽見這句,一旁安靜如雞的蔣清瞬間滿眼震驚。

電話裡,洛清漪還是妥協了。

“我知道了,我等會就聯係一下,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要來邱銳的聯係方式。”

時鳶輕輕笑了下,“辛苦了,等你回來。”

掛掉電話,時鳶才注意到身旁的人早已呆若木雞。

蔣清震驚到連嘴唇都在顫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姐,你要退圈嗎?”

時鳶沒忍住勾唇笑了笑,也沒瞞她:“嗯,拍完下一部電影之後。”

蔣清呆呆地眨了眨眼:“為什麼?”

時鳶正用手攏著剛才有些睡亂了的頭發,聽到這句,動作微不可查地滯了下,隨即便恢複自然。

她半開玩笑似的答:“因為…我打算回江南做一個舞蹈老師。”

“???”

蔣清記得,時鳶的家鄉就是江南一座不出名的小鎮。

一線女明星放著不當,要想不開回到小地方去當舞蹈老師??

她不理解。

就在蔣清還沒消化掉這個爆炸性消息時,就聽見時鳶問:“那個盒子是什麼?”

蔣清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終於想起來座位上放著的那個禮物。

“啊這個是今天有快遞員送到片場的禮物,這個月已經是第七個了,沒有寄件人姓名,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可能還是同一個粉絲吧……”

時鳶皺了皺眉:“打開看了嗎?”

蔣清點頭,把盒子打開給時鳶看:“是一條鑽石腳鏈。”

絲絨盒子裡,一條昂貴的腳鏈靜靜躺在裡麵,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是一個很貴的牌子,價格起碼要六位數以上。

而腳鏈的設計與大部分腳鏈也不太一樣,比起那些精致華美的腳鏈,這一條卻更像是……

腳銬的模樣。

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時鳶的眉頭蹙得更深,問她:“不能想辦法退回去嗎?”

蔣清搖頭:“我問了把東西送來的快遞員,他說他也沒辦法,東西是直接送到快遞公司的,他也沒見到寄件人。”

將近一個月時間,這已經是第七件匿名禮物了。

各種名貴的珠寶首飾,每一樣都高達六七位數。

她們這邊又始終找不到關於寄件人的一點信息,哪怕她們想辦法退回了,很快就又會被送回來。

應該是某個有錢的狂熱粉絲吧。

時鳶看著那件棘手的禮物,輕歎一聲說:“等會給洛清漪拍張照片吧,讓公司幫忙處理一下吧。”

“好,那我等會告訴洛姐。”

談話間,保姆車已經穩穩停在了市中心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

時鳶開門下車,司機已經將行李箱搬了下來。

很快,蔣清緩過神下車,就要接過行李箱:“姐,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最近這一個月蔣清跟著她四處奔波,也受了不少累,時鳶都看在眼裡。除了加工資之外,她也想讓蔣清可以早點回家。

公寓的私密性很高,是一梯一戶,時鳶自己拖著小行李箱乘上電梯。

隨著數字迅速變化,很快,電梯門應聲打開。

走到自家門前,時鳶放下行李箱,開始輸入密碼鎖。

樓道裡死寂無聲,唯有輸入密碼時發出的滴滴聲,像是一下下敲擊在心上。

身後的消防通道內,厚重的門半掩著,光潔的地麵上倒映著若隱若現的人影。

就在即將輸入最後一位密碼前,時鳶忽然察覺到什麼,還未等她反應,隱在通道裡的人影忽然衝出,從後方用沾了藥物的手帕緊緊捂住她的口鼻。

時鳶連掙紮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渾身的力氣便迅速散去,眼前的視野也漸漸模糊起來。

被抱上車的那一刻,她的意識也徹底陷入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