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治在遊樂園的“突然失蹤”顯然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那晚當他回到家中,拿出被靜音的手機,看到上麵來自萩原和目暮警官等一係列警官的電話的時候,甚至發現其中還多出了幾條最新的鬆田的電話記錄,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要糟。
果不其然,在猶豫片刻之後回撥給了萩原之後,對方劈頭蓋臉的一頓就讓真治良久沒找到接話的機會。
雖然還是用追捕炸彈犯搪塞過去了,可第二天的時候拆彈組的一眾警官還是將真治團團圍住了。
一臉茫然的真治自然也終於從原本賣關子、如今意識到事情重要性的萩原口中得知了炸彈犯給自己留下的字條的事情。
得知了這樣的事情,野口真治的表情罕見的出現了些許沉思的神色。
其他的警官看真治這幅反常的狀態,麵麵相覷之後,還是不約而同的給了他一個單獨的安靜環境,好好思考一下那位糾纏上他的炸彈犯、或者那個組織,到底是什麼人。
自己的工位上,真治單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表情微微出神,彰顯著此時的他正陷入久違的思考中。
——可是和其他同僚眼中的思考自己曾經的敵人是誰不同,真治則是產生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受。
他之所以會坐在自己的自己的工位上沉思,隻是因為他想到了一種全新的獲取炸彈的方法。
……從昨天那個“從天而降”的炸彈的事件中。
原本自己以為的意外之喜,居然是因為有人在“記恨”我?!
原來還能用這種方法!!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的利用起來了才行!
真治輕咳一聲,努力抑製自己上揚的嘴角,打開了電腦,照例在辦公室內的角落裡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打開了組織的郵箱。
和之前說好的一樣,將上麵發給自己的部分任務根據內容和難度轉給自己手下的三個人。
……不過不暫時接手琴酒的工作不知道,他平時的任務工作項目居然這麼雜亂。
上到殺人偷技術,下到處理交易對象完成交易目標,怪不得他的油水那麼高。
琴酒:?
好在琴酒隻有伏特加一個小弟,我現在有仨!
*安室透此時此刻正在咖啡廳兼職服務生。
當然,與此同時,他也是公安的降穀零、組織的“波本”。
安室透上一秒笑著和榎本梓小姐請假轉身推門而出,下一秒臉上的笑容消失,連帶著麵部肌肉都快速抽動了一下。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接收到的白蘭地的郵件。
雖然不再是“炸掉警視廳”這樣胡鬨一樣的任務,發給自己的任務變得資料完全、信息也十分真實可靠了。
但是……
那種數量的任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要知道就算前兩天被暫時安排在朗姆手下工作的時候,自己最忙時也隻是在做一些大批量的情報工作啊!
……任務這麼重。
偏偏安室透現在甘之若飴。
拎著手提箱的他在無人察覺的地方,眸色微深。
因為這些任務是從前他萬萬接觸不到的範疇,他之前還為組織平白把自己調到一個神秘到自己都沒調查到的乾部手下感到困惑,如今看來……
……恐怕這才是自己真的歸入白蘭地麾下的意義吧。
不但真的開始讓我接觸這些組織內部深層次的東西了,還什麼也沒多說,一次性的全權交給了自己。
——看來這位【白蘭地】的作風應該人如其名,是相當直爽敢乾的類型啊。
原本還在為自己脫離了原本身處組織高層的朗姆手下而懊惱的安室透鬆了一口氣。
如今看來,自己之前沒有調查和聽說過白蘭地,必然是因為他同樣是高層中的一員啊。
如今甚至沒和我們接觸過……就連那個郵箱的署名,都是一個不知名的亂碼呢……看來是白蘭地的手下給自己安排的任務。
白蘭地的手下應該有很多人,不排除前兩日像是耍人一樣的行為,正是這個接觸我們的白蘭地的手下的惡趣味所致。
畢竟就安室透來看,能大手一揮把這種程度的任務從頭到尾都交到他們手上還滿不在乎的人,不像是會插科打諢的家夥。
看來比起摸透白蘭地的性格,還是要先試探一下這個和我與景光接觸的線人才是……
安室透表情一滯。
對了,景光。
雖然同樣被分到了白蘭地的麾下,但為了避嫌,他和景光之間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進行過對話。
不知道白蘭地現在是如何給他任務的……
*
高挑的男人站在街頭,背上挎著一個大大的琴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藍色的眼瞳中閃過一抹困惑和隱晦的凝重。
和發給安室透的大量任務不同。
諸伏景光、也就是蘇格蘭威士忌收到的信息十分簡潔明了:
【白蘭地】:儘全力給警視廳警備部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總之是拆彈組的,野口真治,找點麻煩。
隨同郵件而來的,是一張附件照片。
這個名字諸伏景光並不熟悉,但略有耳熟。
他一邊打開郵件中的照片,一邊暗自回憶著前幾天在電視節目中看到的,野口警官在米花町小學救下了一眾師生、在居酒屋快速拆彈、加上昨晚最新發布的在遊樂園完成拆彈的新聞。
——當然,他也看到了關於炸彈犯“威脅”他的話語。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新聞並沒有播報關於野口真治的過去和“舊傷”問題。
就當諸伏景光快速思考著白蘭地會不會和那些威脅野口真治的炸彈犯有關係的時候,眼前的照片被手機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