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著搖頭。
一會兒後。
張芸扔掉了手裡的木棍,直起身:“這也沒一個是跟這些特征相符合的啊,劉叔,你誆我們呢吧。”
劉叔仍舊是不說話,他朝林眠看了一眼。
熊林眉頭一皺:“你看林眠乾什麼?”
劉叔歎了口氣:“我確實是把屍體丟在了這兒,怕被你們發現,還特地找了個野狼的屍體蓋上,你們沒找到,那估計就是被這山裡的野獸給吃了吧。”
野狼的屍體?
林眠找屍塊的手一頓。
這屍堆裡野狼的屍體不過也就三具,剛才跟王風翻找了半天,不至於沒有翻到。
而一直緘口不言的劉叔卻在看了他一眼後特意提到野狼屍體,總覺得有些刻意,像是在提醒著在場的某個人什麼……
又或者說,劉叔剛剛的那一眼其實並不是在看他,而是在……
“哎呦朱嫂,你看著點路成嗎?”
林眠身後,數學老師捂著鼻子叫了一聲。
剛才她聞著屍臭味有點不舒服,抱著棵樹乾嘔了半天,折返回來的時候一個不留神跟朱嫂撞在了一起。
朱嫂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嘿喲,老了眼神是真不好使,咋樣,沒撞疼你吧?”
“嘖,沒撞疼。”數學老師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可彆把您老人家撞散架了,您還是……誒?”
數學老師突然發出一聲疑問,她好像看到了什麼。
隨即,她伸出手,指向一塊岩石:“那岩石後麵怎麼還有個屍體,好像……嘶……是匹狼的。”
躲貓貓五人團一聽,均有所反應。
林眠第一個衝了上去,他一把掀開狼的屍體,撇開一堆連筋帶皮組織後,在一灘乾涸的血液裡找到了一截斷指。
那斷指左下角有一個極淡的圓形傷疤,在指關節靠下的位置還有一圈淺色印記。
林眠眉頭微蹙:“語文老師的戒指在誰那兒?”
“在我這兒。”熊林掏出戒指。
林眠:“拿過來。”
熊林顯然意識到什麼,他幾個大跨步來到林眠跟前,把戒指遞給了林眠。
戒指經林眠的手被戴到了那截斷指上,與那圈印記高度重合。
熊林驟然凝神。
“這是語文老師的無名指。”
此話一出,人群一片嘩然。
“天呐,就隻剩下一截手指頭了。”
“語文老師實在是太慘了。”
“虧我平時還對那姓劉的那麼好,沒想到居然這麼黑心。”
“嘔,我又要吐了。”
……
就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指上時,一直蔫頭耷腦的劉叔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體育老師的控製,轉身狂奔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亂葬崗裡回蕩起了他沙啞又悔恨的喊叫。
林眠瞳孔皺縮:“快攔住他!”
但已經來不及了。
劉叔下一秒就撞上了離他最近的那棵樹,鮮血在他額頭噴薄綻放。
他緩緩滑了下去,整個人倒在滿是汙血的泥土上。
林眠一個健步衝上前去,他抓住劉叔的胳膊:“晚上的毒氣跟你有什麼關係?它到底從哪裡來的?說!”
但劉叔顯然已經沒有了解釋的力氣,他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鬆垮下去,在瞳孔完全渙散之前,他隻夠來得及說一句對不起。
伴隨著眼角的一滴濁淚掉進泥土,劉叔徹底的沒有了生氣。
這場謀財害命的慘案最終以凶手的突然醒悟自殺而草草收場。
孤兒院的幾位老師在回過神來後還是決定把語文老師跟劉叔給安葬了,於是他們背著劉叔的屍體以及語文老師的手指頭去了後山另一片乾淨的地方,幾人還說要籌錢給他們買副好棺材。
而在後山的另一片山頭,躲貓貓五人團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說話。
張芸拔了根草放在手上來回搓:“躲貓貓副本裡一般都認定當事人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為躲藏點,語文老師是我們在亂葬崗被找到的,那躲藏點就是亂葬崗咯,儘管隻有一截指頭了,也儘管那個時候她已經被劉叔給殺死了。”
熊林難得沒有氣急敗壞地叫嚷,他臉色有些難看。
祝曉跟王風同樣閉口不言。
而此時盤腿坐著的林眠緩緩抬頭:“你真以為語文老師是被劉叔給殺死,又被拋屍在亂葬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