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淳於慶。

秦北珩突然有些後悔了，早知要落到如此田地，他歸朝時就應該一劍砍死他！

“可是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弄死他？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魏華裳放開他的下巴，輕輕在他的臉上拍了拍，玩味十足道：“若你願意做本郡主的麵首，本郡主就有法子保下你這張臉。”

秦北珩神色複雜的看著魏華裳。

不應該是他下場越慘她越高興？

“你找了本郡主這麼多年茬，難道不知本郡主有著極強的占有欲？你如今是我鳳儀郡主府的罪奴，該有什麼樣的下場都應該由本郡主一人說了算，憑何要替旁人出氣？”

魏華裳收起笑意，一字一句道：“這世上，敢利用我的人，都得死！”

以往世人都道鳳儀郡主跋扈瘋癲，秦北珩從來隻信前兩個字。

因為他自認了解鳳儀郡主，她張揚跋扈驕縱奢靡，但也聰慧，與瘋癲二字並不沾邊，可現在他信了。

魏華裳是真的瘋。

“子時之前給本郡主答複，是做本郡主的麵首討好本郡主，還是黥麵送你回柴房，記住，你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魏華裳重重放開秦北珩的臉，揚長而去。

秦北珩盯著她離開的方向，久久沒動彈。

過了好久，他才自嘲般勾了勾唇。

選擇？他有的選嗎？

南聿律法，黥麵者不入朝堂。

魏華裳確實說對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隻要能達到目的，尊嚴沒那麼重要。

現在他的生死都掌控在魏華裳手中，若此時還跟她談什麼清傲骨氣，簡直就是愚蠢，虎落平陽就該乖乖臥著。

直到，他能殺她的那一日。

-

魏華裳離開西院後便去了書房。

雲芷進來奉茶時，她的手指正點在輿圖上的祥雲山上。

祥雲山乃皇家獵場所在之地，也是明日冬獵去的地方。

“郡主，先喝點熱茶。”

雲芷將茶放下後，道：“郡主明日可是有什麼計劃？”

魏華裳未答，收回手飲了口茶後，道：“楊不平還沒回來？”

提起此事，雲芷麵露擔憂的搖頭：“還沒有。”

作為金羽衛統領，若揚大人明日不能出現在冬獵場上，必定要惹聖上生疑。

“還有一夜，再等等。”

魏華裳沉默片刻後，道。

雲芷點頭，也隻能先如此了。

“郡主，鳳大人求見。”

這時，外頭傳來女使的稟報聲，魏華裳還未開口，又有腳步聲響起，女使緊跟著道：“郡主，秦公子求見。”

魏華裳唇角輕彎，道：“讓鳳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