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來幾日,花落舟每天都早早起床,拎著水桶下山去找獵戶,卻一直都沒有見到獵戶的身影。
看到他如此輕快,暗中觀察他的掌教心中甚慰:“不愧是他的徒弟,孺子可教也。”
不過,掌教突然想起來,那山底下的潭水深不見底,裡麵有一鎮山神獸,隻在滿月時出現,好在,現在是月初,距離滿月還有一段時日。
他摸了摸胡須,心想,到滿月的時候,合歡宗這小子肯定就不在這裡了,所以,這些話也就沒必要跟他說了。
於是,掌教放心的走了。
花落舟今天,再次空手而回,他把提上來的半桶水,均勻的灑在藥草根上,然後,他就把水桶一丟,蹲在田壟上歎氣。
“怎麼天天都不見他人呢?”
花落舟愁眉不展:“難道,真被山精們給吃了?不至於吧?”
那獵戶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沒用。
想到那天見到獵戶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難道,那獵戶隻有在每天晚上才出門?
花落舟決定明天一早不去提水了,他要等晚上天黑了再下去碰碰運氣!
一連早起好幾天挑水,他都累了,所以今天稍微起的晚了些。
雖然掌教讓他來這裡,其實是為了懲罰他,但是有了獵戶這個新目標後,他就覺得這地方非常好!
近水樓台先得月,掌教對他太好了,他決定以後回去見到師父,一定要幫這位掌教說說好話,雖然或許並沒有什麼用,但做好事嘛,主打一個自己心裡舒坦。
第二天,花落舟起來後,發現時辰尚早,他出門一看,天剛破曉,跟他平時下山提水時一個時辰。
“靠。”
花落舟歎氣,也就早起了幾天,怎麼還成習慣了!
花落舟正要回去睡個回籠覺,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他揉了揉眼睛,快走幾步到藥田一看,頓時氣的瞪眼:“哪個混賬王八蛋乾的好事!”
隻見他負責的那兩方藥田,裡麵原本漲勢良好,鬱鬱蔥蔥的藥草,已經儘數被人拔掉,雜七雜八的倒在上麵,上麵的葉子還鮮嫩著,想必是半夜被人拔掉的。
花落舟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可惡,他好歹也辛苦澆了幾天水!
而此時,天剛蒙蒙亮呢,就有人趾高氣揚的帶著小弟們,過來拔藥草來了。
上次那位被花落舟手動變性的蕭飛逸小師弟,雙手叉腰,背著寶劍,昂著下巴對花落舟說:“喂,養草的,給我拔兩根龍須草上來。”
花落舟雙手抱胸,眼神噴火,嘴噙冷笑,盯著對方一行人。
果然,不用他開口,自然就有人給蕭飛逸遞話了:“哎呀,小師弟,這裡的藥草都被養死了,你要的龍須草沒有了!”
蕭飛逸伸手指著花落舟:“這些草就是你負責的吧?你把它們都養死了,該當何罪!”
當然又有人遞話了:“小師弟,像這種情況,哪裡那麼麻煩?直接上報刑院,讓外門執事打他一頓,趕出宗門了事。”
蕭飛逸得意的看著花落舟:“既然如此,那還不快去?”
花落舟冷眼看著眼前這些人,正準備從儲物戒裡掏東西,突然聽到一聲嚴肅冷沉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一大早在此吵鬨,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齊齊轉頭,就看到一大早不知道從何處回來的首席大師兄崔玄毅,正穿著樸素的緊身衣,站在不遠處,盯著他們眾人看。
蕭飛逸乍然間看到大師兄,眼睛一亮,剛想撲過去,卻不想,有人比他速度更快。
論撲男人,沒人比得過合歡宗的優秀應屆畢業生!
花落舟一個飛撲,就撲到崔玄毅的身上,雙手緊緊抱著崔玄毅的手臂,泫然欲泣:“金剛師兄!他們霸淩我!”
崔玄毅無奈:“我叫崔玄毅,不叫金剛。”
再說了,金剛這名字,也不好聽啊。
花落舟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仰頭看著崔玄毅,說:“師兄,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集體霸淩我!他們還把我照顧的藥草全部拔掉了,想以此來對我動用私刑!真沒想到你們玄天宗竟是這種欺負弱小的宗門,嚶嚶嚶……”
要是罵個人,崔玄毅可能會懶得管,但是罵玄天宗,他就有點看不下去了。
他本就為人板正肅然,此時眼睛一瞥過去,就把蕭飛逸等人嚇的魂飛魄散。
蕭飛逸氣的臉頰通紅,他指著矯情做作的花落舟,委屈開口:“大師兄,不是這樣的!這個賤人他都是裝的!”
花落舟又抱緊了一點崔玄毅的胳膊,並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師兄你聽,他還罵我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