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時,魏祁明顯喝了酒,身上帶著些許酒味,不知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他端坐在車廂中,靠著車廂閉目養神。
宋胭靜靜坐在一旁,不敢打擾。
直到行至一片商鋪林立的繁華街道,魏祁睜眼往外看了一會兒,隨後才放下車窗簾子。
宋胭猶豫著,是不是現在開口,沒想到他卻又拿起了身旁的書。
她便作罷了,不願打擾他。
他卻在打開書時看向她,抬眼問:“有事?”
宋胭不知他從哪裡看出她有事想說,隻能暗暗佩服他的敏銳,便問:“曦姐兒說親了嗎?”
“未曾。”魏祁回道。
宋姻便斟酌著用詞回道:“剛才在後院碰到了我三姨媽,三姨父師母正同姨媽在一起,就與我姨媽說她有個侄兒,是海寧黃家的,十九歲,去年才中了進士,還未娶親,便想打聽打聽曦姐兒,問問國公府的意思,於是讓我姨媽遞話,來問我。”
“海寧黃家?”魏祁道:“倒是書香門第,家風極好。”
“是,姨媽也這樣說。”
魏祁問:“曦姐兒是不是太小了些?”
宋胭連忙道:“我說過了,就算能訂下來,也至少得十五才能成婚,姨媽說會同那邊說,想必他們也知道曦姐兒大致的年齡,心裡有準備。”
魏祁“嗯”了一聲:“你是她母親,就看著辦吧。”說完翻開手上的書看了起來。
宋胭卻不解:“看著……辦?”
她怎麼看著辦,她又不是曦姐兒親娘。
魏祁回答:“要麼去問問母親也行。”說完又低下了頭。很明顯書上的東西比他女兒的婚事重要。
宋胭很無奈,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元配不在了,就把女兒的婚事交給後娘?
但很明顯魏祁不欲繼續這個話題,她隻能後麵再去問問婆婆。
內心歎息,她保持了安靜。
沒一會兒,魏祁卻放下書,揉了揉太陽穴。
想來想去,她覺得還是要關心一下,便道:“大爺連日為操勞,還是要多休息。”
魏祁抬眼看她,點點頭:“盛情難卻,多喝了幾杯酒。”
說完又補充:“這幾日確實有些忙,晚一些,我去你那邊。”
宋胭:……
半晌她才意識到,他是不是以為她在暗示他、催他去她那裡過夜?
她可完全不是這意思!
但總不能和他說“不,你還是彆過來吧”,她當然知道,不管他想不想來,她都要表現出很想他來,日日在房中等著他的樣子。
她隻好低下頭,假裝不好意思——也確實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惱恨的情緒藏了下來。
晚上,他果真是來了。
不早不晚,正好適合完成夫妻之禮後再入睡。
到這會兒,宋胭突然想起小時候她家附近有個小傻子,彆人說是他爹太愛喝酒,日日爛醉如泥,所以生了個傻子。
所以酒後是不適合有孩子吧?
但她也不敢說,看他的神色,倒也不像喝很多。
一切都與往日一樣,熄了燈,兩人在黑暗中成事,他仍如平常一樣不慌不忙,井井有條,隻是呼吸微微加重,而她緊緊咬住唇,抓著枕頭或是被子之類的東西隱忍,唯恐自己發出一點點不好的聲音,也隻有呼吸忍無可忍,淩亂得一塌糊塗,甚至到最後隻能張了嘴巴大口喘息。
兩人已經好幾次了,一切她都熟悉,但這一次卻有些不同。
時間太長了,該到結束的時間卻遲遲沒結束,她隻覺腿酸疼,體力越來越不支,卻又不敢問什麼時候才好。
熬著熬著,她都想哭,頭一點一點前移,撞到了床頭的架子上,疼得她“噝”一聲,隨即又被拽了下去,然後繼續。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整個人都無力地癱著,像個爛泥娃娃一樣任由折騰,明明覺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卻每一下都要大口呼吸,這讓她失去了克製的力氣,不經意就輕泣了一聲。
已然如此,她實在受不住,索性用破碎的嬌音問:“還……有多久?”
頓了頓,他道:“抱歉,就快了。”
說罷,一番疾風驟雨,終於結束。
宋胭早已意識模糊,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想動,用最後一絲力氣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了蓋,然後便如雪融成水一樣化在了那兒。
魏祁下床點燃蠟燭,去浴房清洗,待回來,便見紅綃帳內,橘紅燭光照著,女人如雨後牡丹般殘落地躺著,烏發鋪散在枕間,臉頰帶著嬌紅,寢衣散亂,胸衣鬆鬆垮垮,露了一抹皎色也不知,草草蓋了一角被子,露著下麵光潔的腿。
以往在他點燈之後,她早已穿好了寢衣,乖乖坐在床頭,這一次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