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突如其來監當官(2 / 2)

老太太熄了火,白其真止了淚。

“事情清楚了,道理還需講明白。”老太太語重心長道,“老二,這乾哥義妹究竟是甚麼路數,想來你能看清楚,我隻說一點,甭管她是想做大做小,我喬家不可能為蠅頭小利被人拿喬。‘老無德,父無能,則妻受罪,子勞苦’……一時升不了官不是無能,被人踩著支使,以致連累子孫,才是天大的無能。”

老爺子也幫著分析道:“無瓜無葛的,偏偏選中了你,無非是看你白身入仕、九品官職。仲常,你要想清楚,究竟是要以官身供家門,還是要以家門供你的功名?”

“我喬家人個個都要活得有氣性些。”

都是吃一個鍋裡的飯,喬家人意見十分統一。

……

木門外,幾個小子側耳偷聽。

不同於以往邊聽邊笑,這一回,他們眉頭緊鎖。

喬大膽卷褲腿說道:“明日我領來福、四狗他們去塘裡挖泥,扔他們家門頭上。”

……

少年郎的心思難免輕浮些,得了喬大膽的啟發,幾日後,四哥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大碗生漆,渾說要把生漆潑蘇月兒身上,叫她以後還敢欺負娘親。

沾了生漆過敏生疹,俗稱生漆咬人,可不好受。

喬見山叱道:“我瞧你是心裡灌了漿糊,你若是被人抓了去,難不成叫父親上堂審訊你?好叫全縣的人都來看熱鬨?”

“難不成什麼都不做,隻看著被人欺負?”

“那也不能用這樣的法子。”

兄弟倆吵了起來。

為了勸架,喬時為一時間顧不得自己是幾歲孩童了,指著牆外的瓜藤纏樹道:“四哥,單扯去瓜藤,能撼動大樹分毫嗎?”

兄長們愣住了,順著喬時為所指看去,怔怔出神。

“小安說得對,扯掉瓜藤,撼動不到大樹。”喬見山率先明白了弟弟的話。

方才還在爭吵的兄弟,這會兒格外默契,喬見川亦道:“我們的對手應是撐起瓜藤的大樹才是……樹倒了,藤自然也就沒了。”

“三哥、四哥說得對。”喬時為勸道,“父親、母親所受委屈,皆因劉副使而起,若要對付他,免不了要入朝堂,入朝堂唯有讀書科考這一條路……該如何做,有什麼好爭執的呢?”

讀書不但是學文習字的過程,也是磨礪心智的過程,今時之事,成了喬家三兄弟讀書道上的磨刀石。

喬時為相信,初露鋒芒無需等上十年。

至於“納妾”之事,隻要父親不依,劉副使頂多借考滿之責,給父親填一個“劣等,無功有過”。

官吏任免,那是三司的事情。

劉副使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也不敢伸那麼長,養外室又不是什麼光彩事。

他若真有這麼大本事,就不必暗戳戳把蘇月兒送到封丘縣來了,還要幫其安排嫁人以掩飾。

……

事實上,正如喬時為所猜,喬仲常的印紙被蓋上了“劣等”的印子,送往三司。

這中間不知又發生了甚麼波折,結果令喬家人詫異。

七月,東京城傳出文書,送至封丘縣。

“……喬仲常文武高明,履職儘忠……考課優等……今磨勘轉官,解任封丘縣巡檢之職,轉任封丘縣支鹽庫監當官,擢升八品……”

突如其來的轉任,掌管一縣鹽庫收支,喬家人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