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郎君,你來了!”……(2 / 2)

可惜,衣裙首飾她能搶,早就定好的婚事她即便再眼紅也無能為力。

“恭喜五姐姐了,以後五姐姐嫁入高門可千萬不要忘了蓉娘。”彆扭地撂下一句話,餘蓉貼著餘窈的身走過去,重重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綠枝急忙伸手去扶,餘窈回頭看了一眼餘蓉的身影,並未生氣。

相反,她緩緩地揚起了唇角,右臉頰浮現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未婚夫就要來蘇州城接她,帶她脫離苦海了,她當然不生氣。

重利冷酷的大伯父,刻薄嚴苛的大伯母,看她不順眼的堂妹,還有眼中從來沒有她的堂兄日後都會離她遠遠的。

餘窈很開心,雀躍不已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關上房門就開始一字一句地讀鎮國公府的書信。

“下個月初十左右會到蘇州,乘的是上著黑漆的官船。”

她將這句話牢牢地記在心裡,開始在腦海中勾勒未婚夫的模樣。

鎮國公曆代傳承都會修習武術,未婚夫應該會生的很高,身材挺拔。遙遠又模糊的記憶裡,他對自己笑過,所以笑容也會十分好看。

他們還有一模一樣的定親信物,絕不會認錯。

少女摸著脖間柔潤的玉石,眼睛亮晶晶的。

這玉石本是一整塊的,父親從海外帶回來,母親偶然間發現其有安神靜心的奇效,就一分為二一半留給自己一半送給了當時的小世子。

玉石充當他們的定親信物,鎮國公府也很滿意。

***

十日後,一艘上著黑漆的大船緩緩地向蘇州城駛去。

江麵無風無浪,船上更是安靜的落針可聞。

眾人拱衛的船艙之中,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正在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塊瑩白的玉石,那是屬於男人的手,但多年的養尊處優之下,那根根長指也仿佛是玉做成的。

船艙中鋪著毯子,身姿矯健的男子走進來的時候無聲無息,跪下來稟報,“陛下,查清無誤,人確實逃到了蘇州城,微臣已經派人盯緊了。”

黎叢壓根不敢抬頭看倚在榻上的青年,讓佞王等餘孽逃出京城本就是他的疏忽,如今還能留著項上人頭不過是因為陛下登基後心情還不錯。

作為新任的武衛軍郎將,黎叢曾經也在還未登基的陛下身邊待過一段時間,那時陛下還是信王,可陰晴不定暴怒無常的性子就已經讓他印象深刻。

先皇暴斃,陛下登基,他僥幸升為武衛軍郎將,也就更小心翼翼。

“蘇州城,他逃了這麼遠也該夠了,朕禦駕親征親手將其大卸八塊也算對得起他。”頂上的男子輕輕笑出了聲,嗓音華美,恰似宮廷上才會奏的樂曲。

黎叢後背卻一寒,他從笑聲中驀然聽出了幾分戲弄的意味。

也許,陛下是故意放任佞王等餘孽逃到蘇州城的,為的就是看他們惶惶若喪家之犬的模樣。

黎叢這一刻想的不錯,甚至壓根不必他們親自去尋。

多日逃命被狠狠玩弄,佞王緊繃的精神徹底崩潰,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當數日後他們的船到了蘇州城外的碼頭,佞王帶著僅存的數十親衛反撲了上來,無畏生死,隻為了取蕭焱的一條命。

明明他才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是眾星拱月的東宮太子,最終皇位卻落到一個他從未看得起的賤、種手中。

臨了還要被那賤、種折辱,落一個佞王的名號。

這等奇恥大辱,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可惜,一整船的武衛軍已經恭候他多時,佞王憤怒之下連他想殺之人的衣角都沒碰著。

而蕭焱手持著長劍已經對準他的脖頸輕飄飄地劃了下去,將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一腳踢下了船。

“收拾乾淨。”男人冷聲吩咐下去,屍體很快被搬空。

他們一行人下了船,可空中的血腥氣依舊還在,男人嗅著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額角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動。

還不夠,殺了這些人還不夠。

他抬起眸,眼神驀然變得凶狠無比。

離他最近的黎叢感覺不對勁,渾身的毫毛都立了起來,正在絞儘腦汁地想如何應對之時,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清甜的聲音。

“郎君!你來了!”

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不知從何處興衝衝地跑過來,趁他們都沉浸在畏懼中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抱住了陛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