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早餐呢?”宇智波椿開口說話。
眾人神色各異,不明所以的忍者們麵麵相覷,親眼見識或有幸聽到一二宇智波椿大鬨火影樓的人則去看千手扉間,千手扉間屏息注視著她,開口道:“她早飯沒吃?”
那被罵的忍者抬頭看了一眼自家上火的族長,立刻低下頭去:“沒有,但她說外麵風景好要在外麵吃。”
“那就給她弄來,”千手扉間想到竹千代的吩咐不想多生是非,警告她,“椿,你最好安分點。”
宇智波椿勾起嘴角,眯著眼睛說:“胡攪蠻纏的是誰?扉間大人如此識大體,我等應該好好保持閉嘴才是,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犬吠,舉止沒有得體。”
其他人簡直不敢去看剛才說話的八神一族族長。
“椿,”千手扉間冷靜地說,“如果不是竹千代點名你來,我是不會讓你出席的,你該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說一族之長,是嫌棄自己命太長還是太短。
宇智波椿似乎被他威脅到了,先是凶狠瞪了他一眼,輕蔑掃過眾人,落在日向族長身上時格外發出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笑,最後落在八神族長時眯起眼睛,卻沒有再說話,仿佛是真的安分下來。
宇智波的族老和代表用那種又是震驚又是忌憚的目光看她,好像第一次認清她的真麵目,他們身後的族人也發出了嗡嗡的交談聲,被族老一個目光警告。其他族長們不去看八神,各自眼觀鼻,鼻觀心垂手站立。
如果說誰最能體會八神族長,恐怕隻有日向蒼平了,千手扉間十分在意她剛才的動作,密切地去看日向倉平,隻見對方的手放在路旁的樹乾上,一聲清脆聲後,一人腰粗的樹木折斷,砸在路中間。
洋洋灑灑的塵土瞬間將周遭的忍者淹沒,一陣猛咳此起彼伏,但是沒人敢跳出來。
千手扉間靜靜地給了下屬一眼,立刻有人去收拾攔路的斷樹。
那被罵的忍者額頭冒汗,第二個忍者小聲地拉了搬傘的同伴:“那要不要再搬些椅子給各位大人?”
同伴一把捂住他的嘴,得了吧,小心你家族長回去教訓你,沒看見八神族長看死人的眼神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日頭爬上當空,千手扉間問了幾遍,終於有些不耐地說:“三公裡怎麼用了這麼久。”
回來報告的忍者說:“各位大人們在馬車旁護駕,並沒有急速前行。”
“按照路程來說,也確實慢了不少。”一旁的人附和道。
日向倉平的臉上出現可怖的褶皺,他看了一眼遠處的情形,沉吟說:“但是他們的查克拉分布很廣,人數也很多,是來的貴賓很多還是帶了很多普通人?”跟隨的人群怎麼看起來很是破破爛爛的樣子,可不像貴族仆人,倒是更像流浪的乞丐。
那忍者頭上冒汗,招架不住才說:“我們剛才……才數完,大概有兩萬人。”
千手扉間:“……”
他們村子總共現在才不到千人,兩萬是什麼概念,大概有大名府整個城五分之一的人口。
所以說不僅僅是他所猜測的貴族和仆從,還有拖家帶口的平民,但是直到兩個小時後才看到烏泱泱的蝗蟲般的衣衫襤褸老百姓,千手扉間的臉色已經變成刷鍋底般的難看。
千手柱間卻一臉喜色,攬著猿飛佐助走近來:“扉間和各位,我回來了!”
千手扉間走上前去,微不可查地鬆口氣,掃了一眼就知道大哥和出村前沒有任何變化,看來在大名府並沒有遇到強敵。千手柱間的大手用力拍著扉間,用力擁抱了一下才放開他:“我就知道交付給你最放心了!”
“放心什麼的,”扉間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卻在下一秒死死盯著他背後風塵仆仆的平民後立刻恢複冷臉,“大哥,到底是什麼回事?!”
猿飛佐助自知理虧,連忙說出了原因:“火災摧毀了城內大片民宅,大名和貴族沒地方住,這些平民看到貴族們出城,也自發舉家跟來——”
柱間立刻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那和你一起去的其他人呢?”如果這是驚喜,千手扉間恐怕覺得自己會折壽十年。
放輕鬆,木葉的普通人尚且不多,應該還不成問題。
不成問題個頭啊!
“斑在後麵,斑!”
柱間伸出手來,朝後麵招手,一輛格外與眾不同的四乘奢華檜木馬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跳下兩個年紀不大的侍從,他們搬來矮凳,畢恭畢敬地攙扶著白麵稚童下車,宇智波斑正站孤傲地站在車邊,手臂紅色護甲上落下一隻極小的手掌,那稚童朝侍從說:“不要你們,斑來就好。”
宇智波斑的鎧甲發出金石般的摩擦聲,他的麵容一如既往的冷漠,卻此刻臣服如溫順得像換了一個人,隨著那稚童亦步亦趨,花了不少功夫才走到村門口,那稚童抬頭望著高防築牆,略帶感慨的語氣道:“這得多高?”
他的聲音雖然稚嫩,卻沒有任何一人敢小覷。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人甚至懷疑起他的真實性彆來。
千手扉間看他一眼,稚童身披綾羅綢緞,舉止鶴立雞群,自帶一股裝腔作勢的氣質,不由語氣也跟著嚴謹起來:“二十三米。”他看到猿飛佐助和旁人恭敬的表情已判斷出來人的身份,馬車後有又下來一人,捧著一把鎏金折扇遮臉,隻露出兩隻細長眼睛,不緩不急地踩著木屐,身後還跟著四個極其漂亮的侍女,每個人捧著名貴的禮盒。
怪不得叫自己打扮下。
所以表麵上的火災雖然令人側目,實則也轉移了部分對權勢爭奪中大名真實死因的關注,如椿所言是大名權利的政權爭奪,最後隻有竹千代活下來了。
千手扉間想到,那麼他的大哥、斑,甚至還有他派出去的佐助以及在城裡守衛大名的忍者在其中又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他的目光掃過對麵,又有多少人知道真實的情況呢?
竹千代身後的女人他並不認識,這般年紀和樣貌,以及她如此的行事做派,恐怕是竹千代的生母,大名夫人也死了……麼。
竹千代啊了一聲,麵上卻不顯驚訝,雙手放在後麵,一麵點頭一麵看向四周布散的各忍族族長:“看來是很牢固了。”
這話是滿意麼。
恐怕不是吧。
建村時考慮到村子要有部分緩衝區域和其他專門用途,村子圍出了很大的地段,裡麵的道路尚未規劃完畢,雜草和古樹還沒來得及整理或移除,如果不是門和牆的存在,門內外幾乎是一樣的風景,一樣的深山老林的蒼茫。
沒有漂亮風景和壯觀建築樓群的話來誇獎,也難為竹千代找出個理由來讚歎了。
千手扉間不由看向宇智波斑,卻在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看自己的眼神彆無二致。但是緊隨其後的貴族們下車後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讓心存疑慮的扉間冷冷掃回去,一群沒有用的廢物,卻要大哥來保護——他心底有些異樣,心中不妙之餘望向大哥。
不會又是……坑他的吧。
千手柱間臉上正掛著慈祥欣慰的笑容,非常滿意現在的情景,一捕捉到弟弟的疑慮目光立刻誇張地咧開嘴巴。
扉間趁著稚童打量木葉隱村的時候拉住他,低聲問道:“到底大名府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幕……一直攔著不傳消息給我,還帶了這麼多人回來,提早通知我們也好做準備——”
“沒,沒有什麼。”柱間立刻心虛地左看右看,望向斑,斑卻是放下扶人的右手,抱著臂膀看著正坐在傘下乘涼的宇智波椿。
宇智波椿和斑遙遙對視,椿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後一塊飯團,回敬他一抹令人發寒的笑。
我就知道所有不對勁的都得歸咎於這個女人。
扉間瞬間認定了事情主因,不由反省竟然還懷疑其他的理由。
“千手扉間聽命——”稚童忽然轉過身來,他拍拍手,老道地從侍女的禮盒中抽出一卷銀白絹布,慢慢攤開來,那裝大人般的模樣捧著絹布著實有些令人發笑。竹千代也不顧扉間驚訝,等了一會兒發現大家都看著他,滿意點點頭,朗朗讀出來,聲音不大不小,“現在,以我最後一任大名之令宣布!”
等等,木葉還沒選舉火影。
這種隻對他一人的命令怎麼看都帶著風雨欲來的不祥征兆。
“特將火之國最高權交托木葉隱村領袖千手一族千手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