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
還送了不少賠禮和錢財,他不知道椿要提著這個。
“你也許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做的,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是為了我當上了部長,因為我現在的身份。”他低下頭,慚愧地說。
“所以說,一切都賴你現在能夠擔任司法執行部部長,如果你沒有身份,和之前一樣,即使你的存在沒有礙他們的眼,你認為他們能夠發自內心地去尊重你,向你道歉嗎?”
油女至染立刻抬頭去看她,椿搖搖頭:“誌染,我看到人事部關於你動了原先發給你的人手,重新調了五個人檔案的簽條,就算是有意招攬,但身為司法部部長卻不能親自違反規定,濫用職權。你現在又在做什麼,你知道麼。”
椿的聲音並不大,卻叫油女至染想要扭頭回望,看看有沒有人聽到外麵的聲音。
“如果八神鱗知道等會你會把他的族人處死,還有其他部長,那些可都是他們寶貴的族人性命,你覺得你們還能像剛才那樣和睦地坐在一塊麼?”
他的手開始抖起來,不安地向後望一眼,語氣頗有些懇求:“椿大人……”
“說吧,剛才是做什麼?”椿不緊不慢地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要透過眼罩,和他的靈魂對視。
“我,我,”油女至染發現自己就像被揭開偽裝的外強中乾的野獸,隻會叫不會咬人,而對方貌似緩和而平穩的聲音在他耳朵裡卻仿佛威力十足,讓他無處躲藏,哪裡還有邀功的興奮。
糟了,難不成他做的不對?
油女至染顫抖地說,“我打聽到您,您和族裡的關係並不,不和睦……宇智波斑又不得人心,我,我就想為您做點事情。”
聽說其他人用過這招,很有成效,宇智波斑是個心思有點純粹的人,擠兌或者激將法總能惹怒他,因為木葉裡不能對友人動武,宇智波斑不善言辭,也無可奈何,隻能默默忍氣。這些族長在私下裡還有可能喝酒聊天的時候,嘲笑宇智波一族族人放棄自家族長的傻瓜行為。
不止他一個人這麼做……這麼想著,他卻發現自己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似乎在椿麵前的自己完全不堪一擊,無力招架。
“我能夠理解你的高興,”椿繼續平和地說,眼睛裡卻一閃而過冷意的嘲弄,“大家都經曆過,這沒什麼,我也要好心提醒你,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鬨大,就算做的人不止你一個,你覺得風頭浪尖的情況下,誰適合以儆效尤?是毫無根基的你,還是其他人?”
“如果不記得當初是如何被其他忍族欺負的屈辱,就繼續得意忘形——我是提拔了你,沒錯,你認為自己就有靠山了?誌染,醒醒吧,我知道你不是個這樣剛愎自用的人,至少在自己還沒站穩位置的時候,彆給彆人拉你下台的機會。”
“長點心吧,被人當槍使還以為自己多聰明,”椿的聲音在最後一句冷淡下來,“下一次再犯可不是口頭上警告,等會寫一份反省交上來,知道麼?”
油女至染露出的臉部其餘皮膚失去了血色,身體也被訓得搖搖欲墜,但他沒有回答,保持著沉默,或者說,他隻有沉默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崩潰。
“我和斑的關係還不錯——以後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找我,而不是收集錯誤情報,如果現在與敵人交戰,錯誤的情報的結局隻有死亡,記住了嗎?”
油女至染連忙點頭。
直至椿走出了門,油女至染才發現自己一直保持著屏息,飼養的蟲感應到外界的不安,正在體內四處亂撞,差點要從孔竅中跑出來,他連忙吐了幾口氣息,連忙安撫蟲慢慢恢複平靜。
慢了一步的鹿山抓著賬單爬上樓,就見椿朝自己走來。
“一群蠢貨,窩裡鬥,這是過家家嗎……幼稚不幼稚。”椿低聲詛咒著,臉上凶氣沸騰,一副乾架的趨勢。
鹿山揉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椿已經看到他,冷眸一飄,他連忙舉著賬單解釋:“這是警務部剛送上來的加班名單,我和他們確認了一遍,等會兒要過審加班費的。”
椿一把抓過來,哼了一聲,利索地說:“行了,我幫你交給扉間過目,你先過去。”
鹿山什麼話都不敢說,站在原地耐心地目送椿上了樓梯,揣測著哪個不長眼地又在鬨事,例會的事椿還沒爆發呢,這是搞什麼啊,沒看見今天日向倉平都沒出現,這些家夥就不能動動腦筋好好想想嗎?
等了一會兒,鹿山聽不到上樓梯的腳步聲後才往裡走去,不期然看到走廊上一個失魂落魄的男人:“誌染啊,你在外麵是乾什麼,和我一樣剛到嗎?”
油女誌染心神不寧地抬頭,點頭後又忙搖頭,被鹿山一把摟著肩膀:“快跟我進去休息,我都站了幾個小時,連口水都來不及喝。”
女魔頭就不會感到累麼。
油女誌染知道奈良鹿山和宇智波椿的關係不錯,兩人經常討論問題,相處的氣氛也比旁人和諧,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問他:“鹿山大人,我有點問題,請問,請問椿大人和斑大人的關係到底好不好——”
可能是態度非常虔誠,鹿山好像知道是誰惹椿不高興了。
“呃,叫我鹿山就好,”鹿山大感麻煩,撓撓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放在鼻尖嗅了幾下,懶散地說,“你要我怎麼說,應該還是不錯吧,我聽她隨口說的,斑大人還收了她家孩子做徒弟呢。”
鹿山覷了他一眼,也沒有打算這麼走進去,而是默默站在原地,等身邊的男人趕快抓緊時間調整狀態。
“哎,真是麻煩……”鹿山往下望著小巷裡也有不少人的景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