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主輕蔑地笑了一聲,視線在少女羊脂玉般的肌膚上停留打轉:“你在想什麼下流的事情?我是將你當女兒一般,父親和女兒之間,多麼自然淳樸的關係,你為什麼要避著我呢?難道說,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繁繁並沒有與人爭辯的習慣,也沒有曲燈語這樣高的攻擊性,一下子被汙蔑“下流”、“見不得人”,隻想自證清白。
“當然沒有……”
那些姑娘們連忙拉住老城主,以一種非比尋常的忍耐力和演技維持著嬌滴滴的笑容說:“夫君,是妾身不美了嗎?您怎麼都不看人家一眼~”
老城主的目光被說話的姑娘吸引,盯著那張年輕的臉龐,讚歎道:“美!當然美了!我的小丫頭,來,給夫君親一個!”
他撅起那張香腸一樣深色的厚嘴唇,在少女白皙光滑的臉上“波”地親出聲音,留下一個紅色的印記。
曲燈語瞪大了眼睛,看見被親的少女臉上留下紅印和油漬,卻用得意的眼神地瞥了繁繁一眼。
這個姑娘之前絕不是這樣的。
所以,她是在創造機會,讓繁繁離開。
繁繁扯著唯一能給她帶來溫暖的狐裘,從花間小道離開。
她步履匆匆,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你怎麼會在這兒?”
少主看了眼不遠處與妻妾親近的老城主,又看了眼繁繁,皺眉質問道。
繁繁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和一雙含淚的眼睛。
她想解釋原因,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少主就已經做出了判斷:“你是為了來找我?”
繁繁並不想說謊,因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移開目光,說:“我不知道你在哪兒。”
少主露出欣喜萬分的笑容,狠狠抱住繁繁,力氣大的似乎要將這位身材單薄的少女揉進骨血裡一樣。
“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愛一個人的眼神騙是不了人的!”
少主說完這番話,才放過快喘不上氣的繁繁。
曲燈語翻了個大白眼。
然而她被少主徹底無視,對方並沒有看到她翻白眼的動作。
鬆開繁繁後,這位少主按住繁繁的肩膀,神情嚴肅地說:“好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擅自離開!”
他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接著,神情緩和了一些,又道:“要不然你獨自一個人出去,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我很擔心你,明白嗎?”
“嗯。”繁繁遲疑地點了下腦袋,問,“你最近在做什麼?”
“祭祖。”
少主說:“既然你來了,就跟我一起去祭祖吧。”
往外走,離開老城主調節溫度的範圍,溫度瞬間冷了下來。
“聽說你有修仙的資質,那是怎麼樣的?”
受曲燈語影響,繁繁對修仙者的世界充滿好奇。儘管她了解到的少主,和修仙者完全沾不上邊。
曲燈語靠近繁繁,豎起耳朵。
“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隻是身體更好些,壽命更長。修煉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你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了?”
聽到這個回答,曲燈語大失所望,低著腦袋,原本輕盈的腳步變得拖拉了許多。
“我聽說修仙者可以控製金木水火土,還有厲害的劍仙,可以飛行。”
繁繁想的更多,她以為城主家裡會有隱世不出的大能,活了成千上百歲,但這實在太誇張了,連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編造出來的,所以就沒有開口。
“你就是那些胡編亂造的故事看多了,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好了,到了……”
黑色木製鬥拱結構的祠堂,比一般房屋建造的更加寬敞氣派。
這座建築和其他不同,能明顯看出厚重的年代感,斑駁泛黃的牆麵,色彩鮮豔的新門聯覆蓋了舊門聯。
冬天的光線並不怎麼好,即使沒到晚上,也早早點起了燈。
透過油紙燈籠的紅光鋪在潮濕的石板地麵上。
曲燈語總覺得這裡鬼氣森森,好在她膽子大,並沒有縮手縮腳地走路,反而瞪著一雙藍色大眼睛,四處觀望。
繁繁見曲燈語緊張,將這隻一有風吹草動就要看過去的貓抱進了懷裡。
“看來你很喜歡我送的禮物。”少主笑了一聲。
繁繁輕聲道:“她總是很貼心。”
少主盯著繁繁,似乎在詢問:那麼我呢?
繁繁當然知道曲燈語是怎樣被少主強行抓回來的。她對這種行為沒有任何好感,自然無法說出任何誇獎的話。
“夫君實在不必如此為我費心。”
短短一句話,卻讓繁繁心如刀割,她無法想象那些姑娘們是怎樣對著老城主偽裝。
少主點頭,像是認同這句話,臉上又露出滿意的表情,卻說:“你是我的妻子,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