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貓的耳朵敏銳，曲燈語聽到之後下意識認為師叔是個男人，就沒把陸解憂考慮在內，反而認為這一對師徒是老城主，或者少主那邊的人。

他們想要對付狐妖?

回憶起那個穿著白褂子的老頭惡狠狠的語氣，曲燈語在心裡琢磨著，看樣子妖與修仙者之間的關係並不友好。

如果陸解憂修仙，而她成妖，大概是要站在對立麵的。

不過現在陸解憂的修煉已經提上日程，她根骨又好，曲燈語覺得自己煩惱這個也沒用，將來要是成為敵人，恐怕不是對手。

小黑狗的爪子在她眼前揮了揮，“你怎麼盯著兩個男人看?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熱乎乎的小狗湊了上來。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曲燈語懶得跟小黑狗解釋，往旁邊挪了挪。

她不喜歡狗身上那種親親熱熱的勁。

也不喜歡狗這個符號代表的忠誠與順從，以及那些“狗腿子”、“豬狗不如”、“狼心狗肺”的負麵詞彙。

如今還願意和小黑狗聊天，純粹就是好奇田野上的勞作，想知道城外發生了什麼。

“你說了，我才知道啊。要是不懂，還可以學，狗是會變的。”

小黑狗連著“汪汪”兩聲，朝曲燈語身上撞了兩下，接著低頭苦想一陣，說：“越變越聰明。”

這話讓她很滿意，於是她咧嘴笑了起來。

反正這些也算不上秘密，曲燈語將自己思考的內容說了出來。

聽完以後，小黑狗露出迷茫的神情：“妖是什麼?”

“動物、植物修煉成人，就是妖。你見過的，在樓上的那個女人。”

和陸解憂探討狐妖事件的時候，她曾翻閱字典，查找妖的解釋。

這是個女字旁的字，原本是女子及笄禮畢時美麗的姿態，後來卻演變成不好的詞彙。

“既然都已經變成人了，那兩個男人為什麼還要殺妖?哼，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小黑狗一副完全了解了事情的模樣，點了下圓滾滾的腦袋後，義憤填膺地說。

曲燈語瞥了這隻狗一眼，語氣平靜，“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隻狐妖殺了不少人類，他們之間似乎還有舊怨……總之，他們都很強，我能做的不過是保命、看戲而已。”

“我和現在的主人關係很好，假如我修煉成了妖，是絕對不會傷害人類的。而且，那隻狐妖隻是殺了男人而已……你剛剛還說，那兩個男人不是狐妖的對手，還得找幫手，像這樣三個打一個，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就算有舊怨，我覺得也不是狐妖的錯！”

小狗堅決站在狐妖這邊。

“不算就不算，他們也不會在意你一條狗的看法。”

曲燈語隻想置身事外。

不過，如果最後是那隻狐妖勝利了，她應不應該去嘗試拜師呢?

*

城主府，美人樓。

這段時間，姑娘們一個沒少。

在陸解憂告知以前那些姐妹被老城主和少主殺害以後，她們先是害怕，有人哭了出來，有人想逃，還有人想聽天由命。

等慌亂的情緒過去，姑娘們紛紛看向陸解憂，希望她能幫助她們。

“如果我不打算幫你們，就不會和你們說這些了。”

關於如何幫這些姑娘們，陸解憂和曲燈語商量過，得先將她們綁在一條船上，防止有人告密、背叛。

之後才能說出計劃。

計劃非常簡單，就是殺了老城主和少主，而且還得讓姑娘們齊心協力。

雖然步驟不多，但執行起來卻不簡單。

為了將姑娘們拉道一條船上，防止有人背叛，陸解憂帶她們去挖了屍骨，看看老城主和少主的手段有多麼殘忍。

接著則是一套規劃好的威逼利誘流程。

簡單來說，就是讓姑娘們對死亡產生恐懼。如果那兩個男人發現屍骨被人動過，一定會查的，所以必須在被發現之前動手，即使有人背叛，那兩個男人也不會讓背叛者活下去。

而那兩個男人本身的力量並不強大，隻需要防備迷藥之類的手段即可。

人算不如天算，老城主在她們動手前一天，死在了街道上。

死法和狐妖手段的一模一樣，被挖空心臟，隻剩下皮包骨頭。

少主和那隻狐妖應該是同夥。這讓陸解憂感到棘手，因為她不知道狐妖的底細，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是對方的對手。

“不要急著動手，現在老城主死了，少主必然比平時更注意防範。”

姑娘們並不像陸解憂那樣憂心忡忡，反而覺得狐妖說不定也會對少主動手，這樣就不用她們出手了。

陸解憂不想戳破姑娘們美好的幻想，但還是提醒道：“人妖有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