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祝卻仍舊不依不饒:“你思慮不周?你要是思慮不周就不會將此妖救下,還替她療傷,不惜瞞著我們這些長輩也要放她走?”
蛇妖的這點修為被三長老一眼看穿,如此重的傷單憑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恢複不了的,那條掌心的創口亦是如此。
不曾想自己如此盤算,以為可以兩全卻還是低估了這蛇妖的執著。
“好哇好哇,真是本事了,如此跟妖混賬不清如何成仙!如何振興我龍族千年的基業!我看今日將你與這蛇妖一並殺了,以祭我族亡魂是好!”
此話激越大膽,越說越沒個輕重,若是落到二長老尋齊耳朵裡那是要拚命的。
玄溪收扇忙上前止住了他:“三哥,月兒是我們兄弟三人看著長大的,她的脾性我們最是了解,她如此決斷定是有原因的。”
說罷瞥了眼一旁的蒼墨,蒼墨會意也上前勸解起來。
二人合力勸說,瀧祝撣袖臉脹得通紅尋了一處坐下:“她能有什麼原因,那可是妖,生來卑鄙無恥罪大惡極,本應該殺!我看她是忘了我族千年前的浩劫了。”
月式微立在原地,眉心一凜,整個人仿佛墜在了冰窖裡。
過往的腥風血雨她曆曆在目,龍族與妖族的千年積怨亙古難消。
眼見情況陷入僵局,瀧祝緊了緊眉下了最後通牒:“我可以當做今日之事從未發生,但這蛇妖必須死!”
月式微薄唇緊抿,沉了良久也沒說話。
忽然一陣青藍光束,她拎著長劍朝葉挽卿走去。
她抬眼看她,眉間微蹙沉聲道:“你不該回來的。”
“你為什麼一定要回來呢?”
葉挽卿對上她,眸若盛霜,又像冬日裡即將融化的冰雪,泛著點點星光。
靛紫色的瞳孔漂亮極了。
她垂眸,半開玩笑道:“凡人常說不離不棄是為愛,說不定我就是呢?我就想跟在你身邊好好修煉。”
月式微冷笑,半晌沒說話,隔了好久才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葉挽卿。”
葉挽卿……
她照著念了一遍回身立住,手持長劍擋在葉挽卿麵前:“恕月兒今日任性一回,這蛇妖誰也不能殺,我要將她帶在身邊。”
“什麼!”
在場幾人無不震驚,瀧祝更是站起身氣的直跺腳:“荒唐荒唐!這蛇妖定是給你下了什麼蠱了讓你如此瘋魔!我今日先殺她再殺你,一了百了!”
說完操起東西就過去了,連二位長老也未能將其攔住。
還未靠近,月式微揮劍一震,層層氣浪猶如傾天之勢席卷而來,瀧祝一時竟難以動身。
狂風將月式微的帽衫吹落,待瀧祝到眼前時對方氣急了,直衝衝朝她而來。
“我今日要將你打醒!”
揮掌便朝著她臉上去。
月式微凝眸不懼:“我才是龍族首領。”
瀧祝懸在半空的手一頓,遲遲未落下。
臉色僵了又僵,愣神間已放下了手掌,臉色陰沉嚇人。
許久才出聲:“又是如此,又是如此,你真是跟他一模一樣,朽木不可雕,如此下去,我龍族的仙途怕是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