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何不在阿斯嘉德乾脆開設一家慈善孤兒院呢?搜羅一下其它八大國度裡身世可疑的孩子們,總能讓您找到幾個像我們這樣的倒黴蛋和可憐蟲為您所用——”
奧丁的身軀向右歪斜得更厲害了。
“不——!”他蒼老的聲音拚儘全力發出一聲最後的喊叫。可是突如其來的強大睡意侵襲了他,他無法與之相抗,搖晃著倒了下去,頭顱倚靠在了右臂上,就那麼——睡著了。
約露汀:?!
她並沒有親眼目睹奧丁陷入那種所謂的“奧丁之眠”時是什麼樣子的,所以現在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她一瞬間就下意識倉皇地轉向身旁的洛基,聲音都是抖的。
“……洛基?奧丁這是怎麼了?”
可是她幾乎是立即就看到,洛基臉色蒼白,卻慢慢抿起薄唇。他的臉色很奇怪,像是在笑,可眉眼間卻又露出那麼深刻的悲哀,像是在哭——
“洛基?”約露汀幾乎是立刻就把“奧丁難道被我們幾句話就氣死了嗎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這一嚴重的命題丟到了腦後去。她擔憂地望著身旁的男人,甚至跨上一步,似乎準備去抓住他的手臂安撫一下他似的。
幸好洛基似乎被她剛剛的呼喚喚回了神誌。他臉上的脆弱蒼白神情一掃而空,唇角抿得更緊了些,甚至在右側唇角的下方顯出若隱若現的一道紋路;他沒有看向約露汀,但卻邁開大步徑直走上了台階,來到奧丁麵前,頭也不回地說道:“把你的幻境展開——眾神之父陷入了奧丁之眠。”
約露汀:?!
她下意識就開始大腦瘋轉,焦急地搜刮著記憶的每一個角落,思考著在原來那個世界裡,那個洛基在這種事情發生之後是如何處理的、又做了些什麼;然後,她的眉心就深深地皺了起來。
因為她所想到的,都是一些不適用於現在的、鋌而走險的方法。
弗麗嘉還活著,因此他們不可能長久地私藏起奧丁,然後由洛基去假扮他。但是假如像上一次那樣,讓弗麗嘉去照顧奧丁、洛基擔任攝政的話,約露汀又擔心洛基在阿斯嘉德會不會受到其他人激烈的反對——就和上一次發生的情形一模一樣。
不過,既然在這裡弗麗嘉沒有死,洛基的名聲也沒有那麼不可救藥的話,或許——
她還沒想完,就聽到洛基格外冷靜的聲音。
“你現在有什麼想法?”他問道,就好像真的隻是在平常地詢問著她的意見似的。
“你覺得我應該趁此機會奪取攝政之權嗎?——就和上一次一樣。”
約露汀不得不分心去思考這個問題。幸好現在的她展開幻境之後也不用隨時隨刻都小心翼翼地去維持。不得不說技能的成長也給人帶來更多的便利。怪不得變強才是所有英雄故事中最主要的基調。
她命令自己鎮定下來,認真地綜合思考了一下。因為隻有她一個人才知道兩種不同的選擇會通往的未來,也隻有她一個人能夠綜合了多種後果之後進行分析並作出結論。
“……我還是建議你和上一次一樣,通知弗麗嘉,然後擔任攝政。”長考之後,她歎著氣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洛基:“哦?”
約露汀說:“我們不可能把奧丁藏起來——而且這麼做會讓弗麗嘉傷心失望。我知道你已經不在意奧丁的想法,可是弗麗嘉還是值得你好好尊重的,是吧?”
洛基沒有說話。
約露汀繼續說道:“而且,上一次和現在不同。三勇士與希芙可能不敢再那麼對你明晃晃地表示懷疑和不服了——因為阿斯嘉德的防禦係統修複與否,還係於你的一身。托爾暫時要和黑暗精靈戰鬥,和上一次他頂著一個‘流放’之名在中庭閒逛並不一樣——他現在還不能回來。即使三勇士和希芙再度找到了他,他也不會回來。那麼,在奧丁醒來之前,阿斯嘉德必須得有一個攝政——這個人,隻能是你。隻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