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金歲月曾不知為何既甜又苦

But now the past lies sleeping in the deep

但如今往昔已封存在我心深處】

洛基終於稍微移動了一下自己僵木的身軀。

他的聲音聽上去好像也十分刻板冷漠。

“最後，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約露汀：？！

她十分忐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悄悄用眼角的餘光去偷窺他的臉，卻從他那張蒼白而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洛基：“你知道，我實際上並不是那個和你發展出很長一段……愛情關係的洛基·奧丁森。”

他的聲音依然冷漠而平靜，聽上去隻是一種極端客觀的敘述事實，卻讓她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約露汀覺得自己回答的聲音都有點氣虛。

“……是的，我知道這一點。”她說。

然後她忽然感到自己的手上傳來一陣不屬於自己的力度。她將自己的視線垂下去，卻無意中落到洛基的手上，發現他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卻好像無意識似的緊握成拳，用力得手背上繃起了青筋，膚色都發白了。

他的聲音似乎更加刻板了。

“……你也不是那個在紐約最終無情地背叛了我的約露汀。”

約露汀的心裡微微一動，她試探著應了一句：“……從理論上說，大概……不是？”

洛基頓了一下。

“……既然我們並沒有從前的那些……好或不好的聯係與糾葛，也就不用再去在意那些。”他依然用那種平靜的語氣說道。

約露汀：“……”

她當然知道這對於洛基來說已經算是一種寬容友好的表示，可是在這種微妙的時刻，她卻感到自己的心裡尤其拿不準他究竟是怎麼想的，於是隻能愚蠢地保持著沉默，等待著他說下去。

洛基似乎對她的沉默感到一陣不滿，他身上那種刻薄的氣息又傳了出來。但是很意外地，他並沒有對她噴吐毒液，也沒有對她進行諷刺，而是頓了一下，說出了——讓她震驚的提議。

“……不如，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建立全新的聯係吧。”他說。

約露汀：？！

她猛地抬起頭來，震驚地望著他，卻看到那雙漂亮得如同冷玉一樣的綠眼睛深不見底，閃爍著能夠攝人心魄的光芒。

她注意到洛基的薄唇抿起來，繃緊成了一條直線，就好像……他同樣也很緊張似的。

不知為何，她仿佛明白了一點什麼，慢慢地翹起了唇角。

然後下一秒鐘，她忽然放開了他的那隻手，卻在下個瞬間猛地撲到了他的身上，差點把他撞個踉蹌，還得寸進尺地用自己的雙手捧起了他的臉頰。

“好啊！好啊！！”她喊道。

“真的很高興認識你，這是我的榮幸——”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槲寄生下見麵的時候她說過的話，現在，經過了許多時光、許多經曆、許多愛恨、許多世界，甚至是生與死——她終於又能把這句話再次對他說一遍了。

洛基被她撞得身軀搖晃了幾下，可是他卻並沒有發火。

“嗯哼。”

他不置可否地這麼哼了一句。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當她說完那兩句話之後，他的反應。

約露汀笑了起來。

“幸會，我是約露汀。”她溫柔而大聲地對他說道。

洛基久久地望著她，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他終於開腔了。

“我是洛基。”他說。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出了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的台詞。

“唔，這樣我們就算是認識了吧。”

約露汀死死地盯著他，最後咧開了嘴，露出一個又愚蠢、又開心的巨大笑容。

“是的，是的！”她喊道。

洛基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充滿嫌棄似的說道：“那麼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嗎？你那個愚蠢的小腦袋裡還充斥著什麼奇怪的觀念、要求或願望必須得去滿足才行嗎？”

約露汀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巨大了。

“不，我一秒鐘都不想再等了！”她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既然我們的餘生都要在一起度過，我們最好從現在這一刻就開始！”

她這麼喊完，然後立刻猛地就把自己的嘴唇壓在他的薄唇上，來勢凶猛，還差點撞上了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