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光道長現在看到秦氿就有些怵,生怕又被懟。
一次失誤可以當做不慎看走眼,隻要太後還信她就好。
以後,她看到這位秦三姑娘還是避得遠遠得好。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不止雲光道長在,秦昕也在。
秦昕就坐在柳太後身旁,笑靨如花,目光看向秦氿時,瞳孔明明暗暗地變化不已。
這個秦氿許是因為久處卑賤之處,心有不甘,就像個刺頭似的。
秦昕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藏在袖中的右手握成了拳頭。
“這幅畫畫得可真好!”柳太後專注地看著宮女手中的一幅畫,讚不絕口,“這西王母栩栩如生,靈氣逼人,妙!”
這幅畫上隱約泛著一層金光,映在柳太後的臉上,給她也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
見柳太後對這幅畫愛不釋手,秦昕唇角微翹,清麗的麵龐上,帶著幾分得意,幾分自傲。
就算皇後為了秦氿打她的臉又怎麼樣?!隻要太後還喜歡自己,衛皇後就不敢真把自己趕出宮去。
秦氿和新安走到了近前,屈膝給柳太後行過禮後,衛皇後就招手把她們叫到了身邊坐下。
柳貴妃笑嗬嗬地對柳太後說道:“母後,昕姐兒真是有心了。為了這幅畫,她不但翻遍古籍,還走遍了京畿一帶的道觀,這才畫出了這幅瑤池金母。”
她問衛皇後道,“皇後娘娘,您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衛皇後微微一笑,也朝宮女手裡的那幅畫看去,道:“這幅畫確實不錯,畫藝精湛,京中的閨秀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柳太後聽著覺得舒心極了,笑容滿麵地點了點頭:“雲光道長說,這畫有股靈性,還時有靈光閃現。”
說話間,柳太後看向秦昕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心道:雲光道長果然沒有看錯,秦昕是個有福相的,八字又好,所以才能把這幅西王母畫得這般有靈性。
半個月前,秦家真假千金的事剛爆出來的時候,皇帝就已經把前因後果告訴了柳太後,並且也說了想解除顧璟和秦昕的婚約。當時柳太後還有些意動,畢竟,一個奴婢生的孩子又怎麼配得上天之驕子的皇子,一個是地上塵埃,一個是天上星辰,但是顧璟不願意,求到了她這裡。
柳太後拗不過顧璟,就去讓雲光道長給秦昕算了一卦。
雲光道長說,秦昕的八字好,帶天乙貴人吉星,且日柱自坐天月德,不僅己貴,而且夫貴子貴,可謂福緣深厚,乃旺夫旺子之相。
柳太後想想也是,要不是命好,秦昕又怎麼能逆天改命,從一個奴婢的女兒搖身一變成為侯門千金,而且還將嫁進皇家呢?
所以,柳太後打消了原本的主意,又讓皇帝替秦家遮掩一二,這真假千金的事就讓秦家自己去處置,隻要給秦昕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世”就行了。
現在看來,她的決定是對的。
柳太後越想越覺得是如此,看著秦昕的眼神更和藹也更慈祥了。
“這畫哀家很是喜歡。”柳太後笑道,“這是哀家今日收到的最好的壽禮。昕姐兒,你真真是心靈手巧。”
秦昕起身福了福,一臉嬌羞地說道:“多謝柳太後誇獎。”
能得太後這樣的一聲誇獎,對於全天下的貴女們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待今日的千秋宴後,這件事傳揚出去,必定可以挽回一下她的名聲了。
秦昕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秦氿,她想看到秦氿羨慕嫉妒的目光,然而,她失望了,秦氿正樂嗬嗬地和新安說著話,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秦昕的心裡一陣憋悶,目光凝滯在秦氿身上。
似乎感覺到了秦昕的目光,秦氿終於抬起了頭,淡淡地向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