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加在螺螄粉裡,還能用來炒螺炒牛肉炒青菜,給平淡的菜增添不少滋味,其提供的“酸”與“臭”味簡直無可替代。
光是想到那滋味,喬琬的舌根就一陣分泌口水。
尤其在煲魚頭豆腐湯的時候,可以在下鍋之前先用酸筍熗鍋,再放魚頭一起熬煮,這樣熬出來的湯鮮美無比。
看著今天早上漁人送來的幾條魚,有花鰱、草魚、鯉魚...喬琬決定中午就用剔魚肉片剔下來的邊角料煲個魚頭豆腐湯解解饞。
洪家今天中午吃的也是魚,燉鯉魚。
做法就是百姓家裡常見的加白水和鹽巴煮熟,再放一點醬油調味。
阿雁已經把那幾塊糊得尤其厲害的挑了出來喂狗,其他的將就吃。
她給阿秣夾了一塊最大最白的魚肉,是魚肚子上的那塊:“來阿秣,吃魚!”
阿秣撅起嘴:“不好吃!”
“哪不好吃了!”阿雁挑眉。
“沒味!”
李壽看他一眼:“阿娘辛苦做給你吃還挑這挑那,快吃!”
阿秣不敢一下反駁兩個人,哭喪個臉,埋頭去扒碗裡的飯,卻賭氣怎麼也不肯碰那塊魚,一倔到底。
洪老太雖沒說什麼,但也覺得這魚味道確實淡了點,還有一股焦苦味,不過就算換她來做也隻會這種做法就是了。
幾人不言不語地吃著,從灶間漸漸飄出來一股濃香,愈來愈烈,幾乎是纏著他們不放,嘴裡的魚肉更沒滋味了。
阿秣委屈地快哭了,碗裡的飯也越扒越快,阿雁看著就糟心。
“這喬小娘子在做些什麼,竟這般香?”
她嘴裡嘟嘟囔囔的,心裡很是不平,想聽幾句安慰。
“似乎也是吃魚。”李壽剛剛看見了她宰魚,故搭了句嘴,“真香啊,怪不得喬小娘子的食攤生意那樣好。”
“......”
“你倒是清楚得很!”
阿雁譏笑,覺得自個被羞辱了,端著碗憤然離席。
李壽摸不著頭腦:“娘,我說錯啥了?”
洪老太舉著筷子敲敲碗,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吃你的飯,莫多嘴!”
李壽老實閉嘴,就著空氣中的濃香下飯,竟也扒了兩大碗。
要說嫉妒喬琬,阿雁談不上,就是習慣了用挑剔的眼光去看旁人,忽然來了一個乍挑不出什麼毛病的,家裡又仰仗人家多了些收入,自己那點子隱秘的優越好似站不住腳了,所以怪怪的。
她對喬琬隻敢在心底腹誹幾句:小娘子貌美,這樣拋頭露麵,又沒個父母親人幫襯,少不了被些人盯上,生出許多風波來...不說彆的了,有哪個正經人家會喜歡這樣的當家娘子?日後多半是去給彆人做妾的。
妾室低微,要伺候正頭娘子,說不得那娘子是個善妒的,見她長相勾人還會打罵,前途實在不算好。
她這樣想著,氣順了些,靠著這念頭多扒了兩口飯。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阿雁設想好了未來的的出路,說到風波,喬琬最近確實有些小麻煩。
在攤子上,若說熟客除了柳呂二人倒也很有幾位,不隻是監生,這附近的居民也偶爾會來換換口味。
隻是其餘人都是惦記鍋子而來,趙若炳卻很明顯是醉翁之意。
“喬小娘子是哪裡人?”
“喬小娘子芳齡幾何?”
“喬小娘子住在哪?”
......
這樣的閒話,算不上騷擾,但又難纏得很,隻有搭訕的和被搭訕的人才心知肚明其中意味。
喬琬忙起來的時候沒空搭理他,聽見他這些話多半隻是笑笑,偶爾敷衍答一兩句無關緊要的顯得沒那麼僵硬——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忙,裝出一副忙的樣子好搪塞對方罷了。
算得上最過分的一次是他打聽自己婚配了沒,還嬉笑道:“喬小娘子姿容出色,就算五侯七貴也為之傾倒。小娘子何不考慮嫁個高門,就在這國子學中挑上一位,也免得受這風吹日曬之苦。”
喬琬聞言停下擦桌子的手,抬起頭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這話說的。
趙若炳自以為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嘿嘿一笑。
“趙監生還是莫要打趣奴了,簪纓之家的妻族自然也是簪纓之家,奴算什麼?”她一挑眉,笑意銳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