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琬眼神一眯,還不待她反應動作,監生們紛紛見義勇為:“小娘子們退身後去!”
選擇困難症之許監生也衝在了最前麵,那日被杭劭的“義之所在,蹈死不顧”一番論調激過,熱血沸騰,很有些拳癢。
不過,還不至三招就被打趴下了。
那幾人再勇武,也雙拳難敵四手,十幾個監生將人團團圍住,內圈七八個武將家出身的使了功夫將他們壓製身下,連一片碗盤都沒碎,就將人給製服了。
喬琬笑眯眯地蹲下去捏那耷拉眉和鷹鉤鼻的耳朵,瞧他們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心情大好:“幾位,想私了還是鬨大?”
“哼!”鷹鉤鼻羞於見人,氣得閉上眼,不去看她。
耷拉眉問:“怎麼個了法?”
“公了的話,便是像那位小郎君方才說的扭送府衙了。你們這情況...嘶,說不得要打十幾個板子,養上一個月。”
鷹鉤鼻的眉毛狠狠一跳!臉上肌肉扭曲。
接著,就聽見一直溫溫柔柔的喬琬沉下聲道:“若不想挨板子,那就老實交代出來,是誰叫你們做的,為何叫你們來!”
“哼!”那鷹鉤鼻聽了這話,眼睛“唰”地睜開,譏道,“就怕我於人前說了,小娘子再沒臉見人。”
喬琬“嗬”地一聲,冷笑:“你說說看。”
“快說!”柳廷傑壓著鷹鉤鼻頸間的手肘更用力了。
“沒誰使我們來,是我們自要為兄弟向小娘子討個說法!”他們中有沉不住氣的嚷嚷。
喬琬擰眉。
鷹鉤鼻饒是被壓在最下麵,也不願輸了氣勢,扯著一邊嘴角冷笑道:“小娘子自顧掙大錢快活,難道不知我們兄弟被你傷透了心,躲在家買醉,整日連書也讀不進去。”
“哦?”喬琬氣得笑了出來,幽幽道,“你們這位兄弟,不會是姓陳吧?”
“哼!算你還有種,沒有裝傻。”
喬琬嘴角抽抽好幾下。
這陳生!
那日之後,還以為自個再也不會聽見這名字了。
眼見小娘子被抹黑,阿餘氣得脫口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小娘子話都沒說過幾句就敢上門來提親,我們小娘子體體麵麵,好茶好水好臉色送走他,哪點對不住他了竟還找你們來尋麻煩!呸,陰險!”
一口氣說了太長的話,連氣都不順了,胸口起起伏伏好幾下,才接著道:“他陰險,你們也不是好人,憑什麼指責小娘子!”
鷹鉤鼻臉色大變,掙紮著要去拽她:“臭小娘們竟敢罵老子!”
卻被柳廷傑一個翻身牢牢坐在□□,反剪雙手:“老實點你!”
鷹鉤鼻再掙紮,卻連動也動彈不了了。
自己快三十了竟打不過一毛頭小子,鷹鉤鼻深覺丟臉,怒道:“如今我都交代了,還不快讓他們把我們鬆開?”
喬琬道:“可以。”
“不過,”她聲一沉,“我自要去驗證一番你們話中真假,還煩請你們跟我去府衙走一趟...”
“我們都照你問的說了,你還要把我們送官府?娘的,還不如不說!”
“你這小娘子果然翻臉無情,說話不算話!”
喬琬沉下聲:“非是問責諸位,而是請諸位作證。我願與陳郎君當堂對峙,由府衙還我一清白。”
鷹鉤鼻擰起眉毛。
現下雙方都說得真真的,他腦子一向簡單,根本判斷不出他二人是否真有瓜葛,他雖偶爾收彆人錢去找茬,但生平最恨就是人騙他。
此時半信半疑道:“喂,小娘子,鬨大對你有什麼好處?陳兄可是秀才公,你就不怕公堂偏袒他?”
呂穆一直聽著,這會也皺起眉來:“喬小娘子,倒不如我與柳三去尋那人為你討個公道。”
阿餘也忙點頭:“是啊是啊,小娘子,鬨到府衙興師動眾不說,恐怕有那好事者之後嚼口舌,說你苛刻...”
對喬琬名聲也不好。
喬琬對呂穆等人道過謝,堅持道:“在我什麼也沒做時,便謠傳我薄情寡義,若我寬容,他還指不定要在背後搬弄多少。索性今日將我苛責之名傳出去,也省得他日再來個李郎君錢郎君之流。”
眾人平時見到的喬小娘子都是溫柔可親的,阿餘私下見到的小娘子則是活潑伶俐,都甚少見她這般堅決的模樣。
阿餘心道小娘子這是氣得狠了,早知那日就不該給陳生臉。
鷹鉤鼻聽了這些話,倒是有些對她刮目相看了。
他沉吟片刻,道:“成,我跟你去!”
耷拉眉被壓在呂穆身下大喊:“大哥不可啊!!咱們前些日子才被放出來!”
周圍人都“嗤”地一笑。
鷹鉤鼻與她商量:“隻我一人跟你去,放了我兄弟們。”
喬琬點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