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看我……
彭格列十世對自己的隱私十分看重,所以他從沒有讓外人得知自己擁有了一個情人,在許多人眼裡,瓦利亞首領隻是在對十世獻上忠誠後,獲得了首領的回應。
雲雀知道內情,他向來不乾涉他人的情感生活,但對沢田綱吉擁有情人這個消息,他感到微妙的不快。
他們再次碰麵的時候,是綱吉抵達霓虹,和當地的農協進行了一番商談,成功收購了其中幾個頭領的所屬的商業集團,進一步擴大了彭格列在此處的商業版圖。
出乎意料的是,這位無比重視夥伴的教父,對於最親密的家人友人以外談事從不講感情,隻談利益。
彭格列內部有幾位乾部認為首領是被門外顧問風影響到了。
中國人有句名言——彆和我談感情,談感情傷錢。
還有更進一步的——騙我感情可以,彆騙錢。
這種行事作風有時難免會讓人覺得沢田綱吉與任何人交談時都在算計,隻是他的語調與神情為這些算計披上了一層溫情的皮。
雲雀穿著和服,坐在茶室中聽屋外的雨聲。
十世一身西裝,外套隨意扔在一邊,白襯衫有些淩亂,很沒形象地側躺著,雲豆在不遠處的小枕頭上睡覺,黃絨絨的小身體均勻的一起一伏,小卷抱著首領的手掌,吃他掌心的堅果,納茲舔舐著身上火焰形成的毛發。
小卷是彭格列十世送給雲守的匣兵器,由威爾第親手製作,經雕金師塔爾波的錘煉,已經具備抗衡修羅開匣的力量。
明明是人造的能量體,居然也可以吃東西,舔毛,栩栩如生的和真正的動物沒有差彆,難免讓人深思威爾第在製作這些東西時,是否刻意考慮到要讓它們鮮活靈動,好討首領的開心。
雲雀問:“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綱吉無辜的眨眨眼睛:“呃,等到晚上,你要覺得我煩,我可以去隔壁休息。”
他離開這間屋子的話,肯定會把納茲和小卷也帶走一起玩,如果他不帶,把動物留給雲雀,自己跑到一邊去工作,又顯得雲守很不近人情。
雲守更清晰地表述自己的想法:“你還要吊大衫重吉多久?”
大衫重吉是一個近期陷入財務危機的政客,但出身於關西累世經營的傳統政治家族,而且有好的學曆,潔身自好,在政治領域頗有抱負。
此人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心氣高,但做實務的能力有限,容易好心辦壞事,但據說其實是很願意聽從他人建議的性格,非常適合做傀儡。
雲雀幾乎是從頭到尾冷眼看著對方落入了正在逗刺蝟的南歐裡世界教父設下的陷阱。
按他對沢田綱吉的了解,也該準備收網了,可這小子卻不緊不慢,遲遲沒有答應,暗地裡還和另一個派係中性格狡詐、兩麵三刀的政客水野映司有了往來。
要說兩麵下注,這麼做也實在多餘,掌握水野映司所耗的精力和資源更多,能帶來的收益卻不多,對方的家世並不高,在霓虹這種階級固化嚴重的國度,除非以後出現類似讓社會幾乎停擺、聰明人都不想背鍋、導致上層一些職位空缺的極端災難,否則水野想入閣都難。
教父不緊不慢:“繼續吊,直到白蘭那邊開始派人接觸他,讓他有了二心,我們再接受。”
雲雀皺眉:“你要做什麼?”
彭格列在東亞的勢力有不少都是雲守在管,綱吉讓他不要做出刻意吊著人的態度,而是假裝效率遲緩而導致遲遲不能為大衫重吉處理財務問題,其中的度把控起來很難,還讓雲守很不耐煩。
沢田綱吉說:“不做什麼,安排一步暗棋,以後也未必用得上,你不覺得以白蘭對我的了解,他說不定已經推斷出我會找大衫重吉做傀儡了嗎?而水野映司那種性格,原本一輩子都入不了我的眼……”
他沒將話說儘,雲雀卻已經懂了。
沢田綱吉要和白蘭互相套娃。
“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了解我”。
“我覺得你會這麼下套,所以我半隻腳入套,以後又拿這個套來套你。”
至於白蘭那邊能不能套娃回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