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又軟又糯,還有點熱乎乎的。像是新做的。
所以,奚音這麼久沒回來是給自己買點心去了嗎?
糕點白白的外衣,裡麵是淡粉色的餡。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
奚音沒有再說趕季延出去的話,默許季延留在這裡。
餘下幾天,奚音沒有主動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季延當然也不會主動去說,這畢竟不是一件特彆光彩的事。
季延把被子攤好,拍了拍柔軟的床。記得是哪天,吃飯時季延偶爾提了一嘴說床太硬了,睡起來硌得慌。
季延本來也隻是隨口說說,誰知奚音當了真,第二天一早就去集市上買了柔軟一點的床墊來。
“你要和我一起睡嗎?”季延問。
奚音坐在窗戶上,曲著一條腿,雙手抱著劍。聞言,朝季延看了一眼,又偏過頭去。
又被拒絕了,這些天奚音晚上都是坐在窗戶上過夜。不碰他,又不許他碰。這不是潔癖,是有病吧!況且我倆都這麼熟了。
季延不止一次慶幸自己那方麵的欲望不強烈,不然跟著奚音自己得憋死。又不是和尚,何至如此?
“那個凶手找到了嗎?”季延慢慢靠近,眼含希冀地看著奚音。
奚音:“嗯。”
季延:“……”
這就沒下文了,說好的幫我報仇呢?我都以身相許了。
半個月前,季延一家從臨安遷居來到潭州做生意。歇在客棧,沒想到卻被賊人所害。父母遇難,季延就是在那時被奚音“撿”了回來。
他一個身無分文+又沒有親人+還背負著血海深仇+什麼都不會的大少爺。也是在那時賴上奚音的。
一開始季延隻是百般哀求,求著奚音為自己報仇,奈何人家不願意,季延一次又一次的被丟去門去。
後來,季延偶然聽得市井八卦。說哪個府上的丫鬟用藥迷了府上的老爺,趁機爬上了床,最後丫鬟也變成了姨太太。
當時季延就覺得,此法或許可行。再番糾結之下,季延用身上僅有的錢買了藥。
季延心裡是這麼想的:事成之後雖說沒有成親,但好歹有了肌膚之親,我父母就是你父母。理應幫我報仇的。
“在哪啊,我們什麼時候去?”季延問。
“在蓮城,你要是想的話…”奚音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季延的下半身,道,“現在也能去。”
季延臉一紅,立刻明白過來,答道:“現在去,我現在不僅可以走還可以跑!”
前幾天,季延疼的一直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嘴裡還一直嗚咽著“報仇報仇”的,還發了燒。
“那走吧。”奚音說著從窗戶上跳了下來,蓮城離潭州相距不遠,乘船約摸著天亮能到。
殺害季延父母的凶手奚音早就找到了,但礙於季延那幾天的狀態一直瞞著沒說。
冰冷的江風吹亂了季延的頭發,他坐在船邊,望著天上那一輪皓月。
突然,季延感覺身上一暖,回頭一看原來是奚音把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攏了攏大衣領子,季延道:“謝謝。”
季延說完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有些沙啞,眼眶也紅紅的。
終於可以給父母報仇了,季延心裡想著。
天剛擦白,兩人就到了蓮城。
“你確定是這裡嗎?”
季延和奚音躲在人流裡,看著麵前“向府”兩個大字,季延慌了,他寧願是奚音找錯了,也不願相信是向府的人害了自己的父母。
向府的老爺與自己的父親乃是多年好友,怎麼會……
見季延不信,奚音慢慢解釋道:“他在府中豢養了很多殺手,白天偽裝成府中小廝,晚上專接殺人的勾當。”
“你怎麼知道?”季延狐疑地看著奚音。
奚音:“……”
此刻還不想暴露身份的奚音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咳,我問的。”
季延:“!??”
季延震驚,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