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寒鴉現在人在哪裡?”
掌櫃以為他問自己,正欲回答自己馬上去查,卻聽到暗處一個聲音回道:“正和酒樓的酒客在拚酒。”
此人是肖恒這次特地從落黃泉雇來的殺手。一來為除了書寒鴉,二來他在江湖行走,還真怕碰到尋仇的。
肖恒冷聲道:“去辦掉。”
春意融融、夜風怡人,勾欄裡的奏樂聲忽遠忽近,光聽那靡靡之音便可想象出曼舞翩躚的場景。
眾人皆醉唯他獨醒的書寒鴉隻能舉杯邀月,吟詩道:“琉璃鐘,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屏繡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
既已無人可共飲,書寒鴉便回到客房中準備歇息,下午他訂的房還沒退。剛抬腳邁入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好似有點醉。
若不是醉了他又怎麼會見到下午那位站在信南山身旁性格火辣、直率張揚的姑娘正坐在他的床榻上黯然垂淚。她看到自己仿佛妻子看到在外花天酒地的丈夫那般,哭的更凶。實在與她白天的模樣大相徑庭。
大哭一場之後又轉為小心嚶泣,雷慕見書寒鴉立在原地一動未動,瞪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已經醉的幾步路都走不動,還要我來扶你?”
她的語氣雖含著嗔怪,但話中已替人鋪好台階。她此時的聲音婉轉動人,正常人都無法拒絕、也不忍拒絕。她若真是誰的妻子,那個丈夫還要胡作非為,實在不可饒恕。
書寒鴉雖然沒有成過親,但絕不對不是個不解風情的人,於是他就著台階便下來了:“我真是這麼想的。”
“你啊。”雷慕破涕為笑,起身朝他走來。她步履輕盈,身子好似楊柳多姿。
雷慕將書寒鴉扶到床邊坐下,很體貼的替他倒了一杯茶水,書寒鴉毫不猶豫的接過來一飲而儘。
“若是飲酒過度還是早些歇息的好,況且你今日本就有過一場大戰,一定很疲累。”她的聲音讓人如墜溫柔鄉,說話的同時已將書寒鴉的外袍脫下,替他擺好枕頭,服侍他躺下。
隨後才輕輕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膀。她潔白的皮膚在燈光下如瑩玉般光滑,嘴巴像櫻桃般嫣紅,明目流盼似水柔情。
她的身體是成熟的,但臉上的笑容卻很羞澀,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的女人哪還能做得了柳下惠。
她輕輕的趴在書寒鴉寬闊的胸口上,雙手往他衣衫裡麵探進去:“該歇息了。”
隻是她的手剛要觸摸到書寒鴉的皮膚就被他擒住。
若是尋常時候遇到如此絕色的女子,書寒鴉或許不會拒絕春風一度。隻可惜這不是平時,他遺憾的歎口氣:“雖然有點煞風景,可惜我對女人沒興趣。”
雷慕瞧著他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態,意識到自己被戲弄,頓時怒火中燒。這個書寒鴉明明可以進門就攤牌,卻偏偏裝作受她蠱惑,將她的自尊心捧起來,卻又在她最驕傲得意的時候狠狠摔在地上。
雷慕神色一淩,厲聲道:“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早點去死吧。”
原本柔弱無骨的玉手如今變得如鷹爪般鋒利,雷慕一出手便是狠辣之招。書寒鴉剛擋下她含在擒拿手之中的分經挫骨術,她卻順勢熄滅燭火,趁黑發出三枚飛鏢。
書寒鴉的雙耳微動,輕移身形躲開,誰知他落腳的後方又有一道劍氣襲來,這屋內竟有第三人。
書寒鴉縱身一躍,人從窗外飛出去,卻不想外頭還有一張網等著他。
候在樓下的弓箭手數箭齊發,若是中了縱然是銅牆鐵壁也會被射成篩子。
看起來已退無可退。
突然,書寒鴉從腰間抽出一個軟鞭,如靈蛇般襲出,咬住剛剛從後麵給他一劍的那個人,然後甩手將他擲向箭雨,自己則在慘叫聲中改變身型返回。
房間裡麵自然還有人在等他,任誰都想不到如此美麗溫柔的女子竟然會這麼心狠手辣,她招招致命,非得等要了書寒鴉的性命才肯罷手。
“江湖兒女快意恩仇,怎麼偏偏姑娘你恩將仇報。”書寒鴉歎道。
雷慕不僅沒停,反而力道很重。
“剛剛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下去的就是你。你卻如此對救命恩人,真是叫人寒心啊。”書寒鴉續道。
雷慕如今哪裡還有半分溫婉動人的模樣,冷笑連連:“難道我就會中你的招?”
哪知話音未落,書寒鴉手中的軟鞭就纏上她的細腰,而摸黑射來的暗器將被拋出做盾的她打個正著。
“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雷慕悶哼一聲,在她身子竄出屋頂的同時,手中三枚鋼球擲出。
糟糕!書寒鴉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卻能聞得到,那是火藥的味道。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