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義密謀武當山 居道長真乃高人。……(1 / 2)

青灰色頂、朱色欄杆的畫舫內,主人正坐在靠窗的案台前一手持著半截毛竹,一手持刻鑿。光滑的竹麵上刻鑿飛舞,不多時便呈現出一副岸邊桃花盛開、黃鸝吟唱的春日勝景。

外頭的消息不斷傳來蓮花舫,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直到聽到彙報說吳業光朝著這裡來了,主人方才放下手中鑿子扶額歎息,怎麼天底下的麻煩總是無窮無儘啊!

“不去。”還未等吳業光開口,他就直接回絕。

吳業光著急道:“你若不幫忙我就去姨母那裡告狀!”

居月白將竹雕放好,方才抬起頭看著他提議道:“你最好連夜啟程,這樣等你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你書兄的頭七。”

“你不去我就天天纏著你,你去的話明天開始我就離開。”吳業光使出殺手鐧。

居月白心動了。

深夜亮著的燈火已沒有幾盞,更夫剛敲響第二遍鑼,夾雜著幾聲嬰兒的啼哭和母親的哄睡聲。

月下有個人影如鬼魅般在黑暗中穿梭著,在他身後墜著無數個尾巴。

“你也不必擔心,這些應該是他能夠預料的情況,否則如果他沒有準備就這麼招搖,那合該讓他知道下世道的殘酷。”居月白不緊不慢的跟在吳業光後麵說風涼話。

吳業光少不得要維護自己的朋友:“這對書兄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

“站在這裡彆動。”居月白突然按住吳業光,隨後施展絕頂輕功獨自離開。

吳業光隻能看到他的身影一會兒出現在夜空中、一會兒又消失不見。

約莫半柱香後居月白折返回來招呼吳業光跟上,兩人最後在一處非常普通的民宅門口停下。

“這裡他的劍氣最濃。你進去吧,我在外麵休息一下。”

吳業光翻牆入院,走到大堂門口輕輕問詢道:“書兄,是你嗎?”

在他們剛靠近的時候書寒鴉就已經察覺,此時聽到吳業光熟悉的聲音,遲疑片刻,最終收起手中的東西應聲道:“是。”

吳業光長歎一口氣:“太好了。”

等書寒鴉走出來發現隻有他一個人,便問道:“方才與你同行的人呢?”

“書兄耳力真絕,他守在外麵。暗殺你的人有好幾撥,聽說你當的長槍和落日在彙通當鋪不翼而飛,彙通賭坊又欠下你十萬兩,所以他們恐怕是要對你趕儘殺絕,書兄你可得要格外當心。”

書寒鴉承他這份真心實意的關心,寬慰道:“你放心,我應付的來。”

吳業光以為他隻是不想拖累自己,更加要出謀劃策:“我相信這些人不是你的對手,但也沒必要硬碰硬,你不如跟我去元城暫避風頭。”

書寒鴉否決:“不可連累他人。你也最好早點離開,免得麻煩纏身白白賠上無憂山莊聲譽。”

吳業光卻不以為然:“我的話你不用擔心,找我麻煩的人隻會自尋煩惱。至於聲譽,清者自清。要麼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去落腳,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書寒鴉點頭應允,等到他們從藏身地出來,等在外麵的居月白已悄然離去。

月河上,嫋嫋寒霧縈繞,荷葉叢中停著兩艘畫舫。四周水霧縈繞,如入仙池,若是到了蒲月花季,必定清香襲人,美不勝收。若再有知己撫琴作畫、美食佳釀作陪,簡直是人生一大樂事。

吳業光領著書寒鴉上了專門用來宴客的副船。畫舫裡掌著燈,光線柔和,裡頭布置的簡約雅致。船艙很大,十來個人齊聚一堂也不會有半分擁擠。

前頭還有一艘更大更豪華的主船,可見此間主人必定是個不願與人多來往且有品味的富貴人。

“這裡是蓮花舫。”吳業光介紹完還不忘揶揄一句:“名字是不是很質樸?因為主人有點懶。”

書寒鴉問道:“若是我的信息無誤,這兩艘船應該是元城的居道長所有。”

吳業光點頭:“正是,今日多虧他尋到你的劍意我才能找到你。”

“居道長真乃高人。”

誇的不是自己,吳業光自然不會幫人客氣。

仿若是自己家中一般,吳業光把書寒鴉安排的妥妥當當。不放心的他最後並未回主舫,而是在書寒鴉隔壁的客房躺下。

書寒鴉沒有馬上就休息,今日武當可謂是群英薈萃,必得會會。他打開地圖,開始標記著各方人士的落腳處,這些都是他剛剛跑路的時候順便探查的。

隻是尾巴裡有個幾無武功又漏洞百出的跟隨者他不知道是哪門哪派,最後索性當成看熱鬨的不再細究。

四海鏢局的石瑋歇在武門鏢局、寒刀門在同福客棧、南海的人也來了,走的水路,停留在湖麵上。這些都是書寒鴉要找的人,經過大半夜的折騰想必他們此時應該都神思倦怠,被人追這麼久也應當是時候反擊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