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寒鴉知道不說恐怕不行,隻能明言:“是還魂丹。”
在場眾人呼吸俱是一滯。還魂丹是神龍穀祖傳聖藥,據說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惜他們至今是隻聞其名未見過其形。有傳言說還魂丹配方已失,成品所剩無幾。
若真如此,這枚丹藥就異常珍貴了。
藥的事書寒鴉不願多談,轉而請道:“長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承平長公主微愣,不過很快恢複清明,引他走進內室。
書寒鴉將寫著“宮”“角”“徵”的字條遞給她。
承平狐疑地接過來仔細打量一番後評判道:“紙張都是素白螺紋紙,無甚稀奇。”
隨後她將“徵”字單獨拿起來,“隻是這個紙張和字跡都有褪色,看起來有些年頭。”
書寒鴉點點頭:“已快要有十年之久。”又指了指“角”字道“這是在藏穀主身旁發現的。”
承平神色微凝:“你是說這個組織由來已久,可無論江湖廟堂我都沒有聽說過一字半句。我們藏兵穀鮮少與人來往,更無過節,如何會讓一個組織惦記?”
“若是無仇無怨,那隻有一種可能,藏穀主發現了他們的存在,所以為了殺人滅口。”書寒鴉猜測道,“若是可以,不知可否容在下去藏穀主的書房看看?”
承平婉拒道:“夫君書房中多是穀中重要文書恐有不便,還望理解。但我這就去查看,若是有任何發現再拿來與公子。”
這是不容相商的說辭,書寒鴉配合著應聲好。
承平喚來迎客人吩咐道:“帶三位貴客去休息。”
書寒鴉退到外室,三人一同行禮告辭。
回去的路上,鐘漓和吳業光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問書寒鴉與承平長公主的談話內容。若是能讓他們知道,便不會避開;既不能,自然不該問。
吳業光還在想那個刀功:“用刀的頂尖高手,王清川恐怕在他手上都未必能討到好,隻是不知江湖上為何沒有這個人的信息?”
“江湖中有很多高手不求名不求利,所以他們未必會現身出世。”
聽到書寒鴉這麼說,鐘漓馬上接話:“就如同書兄這樣的高手,在下先前竟是聞所未聞。”
書寒鴉罕見的露出窘態,愧色道:“隻因之前我在家中寒窗苦讀,準備考科舉。”
這讓吳業光和鐘漓對他這個人更加驚訝。
讀書的事書寒鴉一言帶過,說起眼下最要緊的事:“我在想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如果藏穀主沒死殺手被擒,那麼這個計劃就沒有結束。若是有同夥必定要來查驗下;若是沒有同夥,全是一人所為,那就得專心從他身上著手。你們在江湖的時間長,不知有沒有聽說藏穀主和什麼人什麼門派結仇?或者藏兵穀妨礙了哪方勢力?”
吳業光和鐘漓兩人幾乎不用考慮,異口同聲道:“我們聽到的都是藏穀主的美名。”
吳業光深深歎口氣:“沒想到多年未見,一碰麵就遇到這種事。我有點不放心,還是想回去守著藏叔。”
書寒鴉攔住他:“你且等等,吃完中飯也不遲。總得看長公主怎麼安排,畢竟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何況方才承平公主的眼神很有深意。聯係到她對凶手說得那句“不管你是誰”,書寒鴉總覺得她知道些什麼。但這種沒有證據的猜測,他暫時還不能告訴吳業光。
雖然出了事,但藏兵穀的酒席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這是一早就吩咐下去的,底下的人很多還不知情。
隻是這好酒好菜三人屬實沒有品出滋味。
書寒鴉沒吃幾口,便放下筷子,見同桌二人同時也放下筷子,便開口問道:“我入江湖比較晚,你們是否知道大理王和藏穀主之間有什麼關係,或者有什麼共同點?”
“我從未聽說過藏兵穀和大理王有往來,甚至藏兵穀贈送兵器的時候都沒有贈送給大理金家軍,因為藏叔說害怕贈送出去的兵器最後回到自己身上。”
大理是附屬國,有自己的製度,還真說不準有沒有脫離的那一天,書寒鴉覺得藏天眠真有點深謀遠慮。
吳業光說完,鐘漓接著道:“我隻聽聞大理王此次朝貢曾打算讓大理的工匠來向兵部的鑄造部以及藏兵穀學習一番,最後被萬樂帝直接拒絕。照理說,大理歸順我們,都算是子民,切磋一下並無不可。萬樂帝卻一點不顧情麵,這裡頭恐怕有內情。”
書寒鴉見縫插針地誇讚道:“鐘兄竟然連帶朝廷的消息都信手捏來,真是令人佩服。”
鐘漓坦然一笑:“我最愛流連煙花之地,那裡不乏達官貴人喝醉說胡話,所以各種傳言聽過不少。”
“其實藏穀主的事問長公主最清楚。”
書寒鴉剛說完迎客人便來傳話,說是長公主請他過去,可見不能背後討論彆人。
“隻請我一人?”書寒鴉確認道。
“吳莊主和鐘少莊主若願意費心自然最好。”